山风卷着松针的清苦气息灌进陈万辉的衣领,他扶着巨石的指节泛白,喉间那枚疗伤丹的苦味顺着舌根直窜眉心。
刚才黑影退去时的震颤还残留在识海深处,像有根细针扎着他的灵台——那东西分明在试探,试探什么?
是天命之血的强度,还是他与天机残卷的契合度?
"这地方不简单。"雷长老的声音带着老者特有的沙哑,他抬手抹了把额角的冷汗,指尖在雷纹玉佩上轻轻一擦,那枚蓝玉竟滋滋冒出几缕电弧,"恐怕不止一个势力盯上这里。"老人的目光扫过山脚下被雷火灼焦的灌木丛,又掠过远处翻涌的云浪,眉峰皱成一道深沟——两百年前他在雷域遭劫时,也见过这样的气息重叠,三拨人马同时追踪猎物的征兆。
话音未落,陈万辉的后颈突然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
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起,掌心的天命之血顺着血脉往上涌,在皮肤下透出淡淡红痕——东南方七座山外,三道灵尊高阶的气息正破风而来,其中一道还带着熟悉的腐木味,是苍梧宗那几个总爱用尸毒的长老!
更远处,西北方的气息更隐晦,像游在深潭里的毒蛇,不仔细感应根本抓不住踪迹。
"万辉?"慕婉儿的声音轻得像片落在心尖上的羽毛。
陈万辉转头,正撞进她眼底翻涌的星芒——那是她家族秘术"星陨瞳"的余韵未消,可此刻星芒里却浮着层雾,"你刚才说'我是天命选中之人'......"她的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袖口的银线,绣着的并蒂莲被扯得变了形,"你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陈万辉望着她发颤的睫毛,忽然想起三天前在秘境里捡到的那方玉简。
当时慕婉儿抢着要滴血认主,结果玉简便在她掌心炸出一串古字:"天命之血,非缘勿近"。
此刻她眼底的动摇,怕是从那时就埋下了种子——毕竟谁能不怀疑?
一个突然觉醒神秘血脉的外来者,偏偏能引动天命界的异变。
他吸了吸鼻子,把喉头的血腥气压下去,露出个清浅的笑:"我只知道,若想活命,必须比别人先一步找到答案。"说着他屈指一弹,怀中的玉简便稳稳落进掌心。
那些跳动的古文字突然安静下来,像被他的体温安抚了,只在玉面投下一道淡金色的光影——是幅模糊的地图,正中央用血珠般的小点标着"天命祭坛"。
慕婉儿的目光落在地图上,瞳孔微微收缩。
她向前半步,发间的青玉簪子轻碰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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