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家
空荡的闺房里,只剩下压抑过后残余的死寂。
乌拉那拉青樱兀自笑着,肩膀耸动,
“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声干涩尖锐,像钝刀刮过枯木,眼角生生逼出几滴泪,可那双眸子深处,却是一片冰封的荒原,寻不着一丝笑痕。
她被那名为“命运”的剧本磋磨了一世,像个提线木偶般在深宫挣扎沉浮,看尽了“自己”的愚钝与可笑。
拼尽全力,耗尽心血,最终也不过是徒劳一场,被碾作尘埃。
重来一回?还是罢了。争抢?算计?她只觉得无穷无尽的疲惫从骨头缝里渗出来。
不争了,不抢了,任它去吧。这花轿,这王府,这红墙金瓦的牢笼,她像个看客,漠然踏进去便是。
——
“主子,吉时已到,该上花轿了。”
阿箬几乎是撞开门闯进来的,声音绷得紧紧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
她胸口剧烈起伏,目光死死盯着青樱身上那袭象征侧室身份的粉红嫁衣,仿佛那颜色灼伤了她的眼。
凭什么?她家金尊玉贵的主子,乌拉那拉家的嫡出格格,竟要受这等委屈!
走正门又如何?终究是妾!是低人一等的侧福晋!
这王府,这天下,都瞎了眼不成!她替主子委屈,更替主子不甘。
“嗯。” 青樱应了一声,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纹。
她抬手,指尖轻轻拂过冰冷光滑的嫁衣料子,如同拂过一件与己无关的物件。
脸上没有新嫁娘的羞怯,也无半分憧憬,只余下一种近乎枯槁的平静。
她起身,任由阿箬替她盖上盖头,眼前顿时只剩一片压抑的红。
——
宝亲王府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硝烟味——那是满院刺目的红绸、红灯笼燃放后留下的气息。
富察琅嬅立在廊下,晨光勾勒着她嫡福晋朝服的华美轮廓,可那张年轻端丽的脸庞上,却覆着一层寒霜。
她死死盯着那几乎将整个王府淹没的、为迎新侧福晋而铺陈的红色,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王爷呢?” 她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针。
素练小心翼翼地觑着她的脸色,低声回禀:
“回福晋,王爷,王爷一早就等在府门口了,说是要亲自迎青樱主子的花轿。”
“呵…” 一声极轻的冷笑从琅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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