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池士兵的钢盔压得极低,雨水顺着帽檐滴在泥泞里,晕开一圈圈深色的涟漪。他攥着步枪的手指泛白,声音像被冻住的铁丝。
"长官,方圆三里都搜遍了...... 没见那个伦蒂尼姆人的踪迹。"
蔓德拉的呼吸在兜帽下凝成白汽,沉默像块浸透冰水的裹尸布,沉甸甸压了片刻。突然她猛地抬眼,猩红的瞳孔在雨幕里亮得骇人,靴跟在积水里碾出刺耳的吱呀声。
"所以 —— 你们整支小队,荷枪实弹的七个活人,就眼睁睁看着几个人把要犯拖走了?"
"长、长官......"
士兵的喉结上下滚了三滚,步枪在怀里抖得像狂风中的芦苇,枪托磕在膝盖上发出闷响。
"废物!一群废物!"
蔓德拉突然暴喝一声,抬脚狠狠踹在锈迹斑斑的铁桶上。那铁皮桶发出撕裂般的哐当巨响,裹着污水和烂泥朝墙根撞去,浑浊的水花劈头盖脸泼了士兵满身。他像被钉在原地的木桩,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
"您......"
士兵想抬手抹掉脸上的泥点,手腕刚抬到半空,就被蔓德拉淬了冰的眼神钉住,僵成个滑稽的弧度。
"别抖了。"
蔓德拉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像钝刀割着粗麻。
"看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什么时候见我对自己人动过刀子?"
她猛地扯下沾血的手套,露出泛着青筋的手背,指节因用力而捏得发白。
"我骂的是我自己 —— 连这点事都办砸的蠢货!"
靴底碾过地面的碎玻璃,发出细碎的咯吱声。她突然揪住自己银灰色的发辫,指缝间渗出的力道几乎要把发丝扯断。
"自从踏进修道院那鬼地方,就没一件事顺过!那些萨卡兹杂碎的尸臭味飘得到处都是,还有那些贵族老爷,见了我们就像见了瘟疫......"
狂风卷着雨丝抽在头盔上,发出噼啪的脆响。蔓德拉猛地转身,黑色披风甩出半道残影,雨珠顺着披风边缘飞射出去。
"最该死的是那个维多利亚士兵!那个叫号角的女人!"
她的犬齿咬得咯咯作响。
"都怪阿赫茉妮那个老虔婆!非要我把那女人带来,说什么能用她换来摇摆派的支持...... 支持个屁!"
"早知道她会越狱,会像只苍蝇似的到处嗡嗡捣乱,当初在小丘郡我就该亲手拧断她的脖子!"
最后几个字从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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