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弗雷德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高墙下那个操控石土的身影,指尖在城砖缝隙里轻轻碾着沙尘,语气里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淡漠。
"既然你见过她,你就该知道,那样的人,从来不清楚自己该在何时停下。野心像野草似的在她心里疯长,早晚会越过我们划下的界线。"
赫德雷挑眉看向他,短刀在掌心转了半圈。
"你早就想排除掉这个搅局者了,是吗?从她带着深池残部钻进伦蒂尼姆开始,你就把她列进了清理名单。"
"事态在变化。"
曼弗雷德转过身,金色的发丝被风掀起,露出额角一道陈旧的伤疤。
"殿下的工程接近尾声,熔炉的嗡鸣已经能传到城墙外三里地。场面太乱的话,容易漏掉一些真正的威胁 —— 那些藏在贵族徽章后的眼睛,可比深池的石刺危险多了。"
他抬手指向城外的方向,那里的夜空被庄园的灯火染成淡金色。
"我们需要把精力更多地放在外面那些大公爵身上。他们的马车正在城郊的森林里打转,就等着看谁先露出破绽。"
赫德雷嗤笑一声,刀鞘在城砖上磕出轻响。
"那你不如直接派我下去。解决一个蔓德拉,比调试你的破装置容易十倍。"
"只是除掉她的话,用不着你动手。"
曼弗雷德摇头,目光扫过下方正在收缩的包围圈,萨卡兹士兵的战斧已经逼到深池阵线前。
"巷尾的绞肉机足够让她明白,谁才是伦蒂尼姆的主人。"
赫德雷的眼神沉了沉。
"你有其他顾虑?"
曼弗雷德沉默片刻,喉间溢出一声低吟。
"...... 那位 ' 威灵顿的铁卫 '。"
赫德雷的指尖猛地顿住,刀身反射的火光在他瞳孔里跳了跳。
"你是说...... 那个能让贵族议会在深夜亮起十二盏灯的铁公爵?"
"他尚未带人靠近伦蒂尼姆。"
曼弗雷德的声音压得更低,仿佛怕被风里的密探听去。
"但只要他一天不表态,伦蒂尼姆外的那些贵族,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一定是询问自己的密使,铁公爵有没有发言。他的沉默比任何宣言都更让人忌惮。"
赫德雷望着城外连绵的庄园轮廓,突然收起短刀。
"我明白了。你要的不是一场血腥的清算,是让深池的覆灭看起来像场失控的意外 ——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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