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离婚？”沈大妞的双眼蓦地睁大，难以置信地望着陈着。这些年来，日子再苦再难，她都从未动过离婚的念头。

陈着微微颔首，目光平和：“你想离婚吗？”

沈大妞的眼里闪过一丝微弱的光，可随即又黯淡下去，她双手死死地抓着被子，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我能离婚吗？离了，我能去哪里……我什么都不会，连字都认不全几个。”

声音里透着迷茫与无助。

陈着：“只要你想，这个婚就一定能离。”

他稍作停顿，放缓了声音：“至于去处，你不用担心，收容所还缺一个打扫卫生的，包吃包住，一个月十七块钱工钱，你，愿不愿意做？”

沈大妞霍然抬头，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恍惚间，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一个遥不可及的美梦，她能从那个家里脱离出来了？

她紧紧盯着陈着，声音因激动而控制不住地颤抖：“公安同志……您……您说的是真的？我……我真的可以离婚？我真的……能有活干，能有饭吃，还有工钱？”那十七块钱，对她而言就是天文数字。和王锤结婚二十多年，她还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陈着郑重点头：“我们公安局会帮你办理离婚手续，至于工作，你病好后，就可以办理入职手续了。”

沈大妞再也抑制不住，双手捂住脸，失声痛哭起来。积压了多年的委屈、恐惧、绝望，在这一刻都化为了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

她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将前半生的苦楚都倾泻出来。哭了许久，她猛地擦干脸上的泪，抬起头时，眼睛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和决绝：“公安同志，我愿意！我愿意离婚！我再也不想过那种猪狗不如的日子了！我还要举报王锤，他长期殴打我，虐待我，请公安同志为我做主！”说到最后，她再次哽咽起来。

陈着：“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为你做主。”

陈着回到公安局，找到林宇道：“小林，有个案子，报案人是沈大妞，她决定离婚，并且举报她丈夫王锤长期家暴虐待。这个案子，你和叶欣一起负责，尽快处理。”

林宇一听神色激动道：“陈队放心，我们一定会把这个案子办得漂漂亮亮的！”

陈着愿意把这个案子交给他，说明是信任、看重他，他要是办好了，日后调入刑侦队的机会无疑会增加许多。

陈着点点头，上了楼。

育才中学校门口，姜苒时不时往四周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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