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湖底的青铜鼎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二十八道咒文沿着鼎身流转,与秦昭月玉箫上的凹槽一一对应。自那日双生魂魄共鸣后,她每次催动《碧海潮生诀》,鼎中便会溢出淡薄的人影——正是玄渊阁初代阁主的残魂。
“月奴,当年我与师妹以魂魄为祭,本想封印镜中暴走的潮生双魂……”残魂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丝帛,在她识海深处回荡,“却不想魂魄分裂时出了差错,潮生魄带着引魂幡堕入冥海,而你的‘明月魂’,成了归墟祭坛唯一的钥匙。”
秦昭月指尖划过箫身第十七道凹槽,试着将陆明洲的银色内力与自身血色真气融合。两股力量在箫孔间相撞的刹那,青铜鼎突然发出嗡鸣,水面炸开无数气泡,竟在湖底映出千年前的血战场面:初代阁主与女子并肩而立,玉箫与引魂幡交织出的音波,正与镜中翻涌的黑红色潮水抗衡。
“小心!”陆明洲的呼喊从湖面传来。秦昭月抬头,只见十二道人影踏水而来,耳戴银色月轮,衣摆绣着与祭坛咒文相反的潮汐纹。为首女子手持九节银鞭,鞭身刻着“归墟监守”四字,正是母亲临终前反复呢喃的禁忌。
“背叛归墟的祭品,你竟敢唤醒初代阁主的残魂!”银鞭破空声如利刃割帛,女子话音未落,身后众人已结成战阵,银月轮在额间亮起,竟与秦昭月的血色月轮形成共振。她顿觉太阳穴刺痛,玉箫险些脱手,这才惊觉对方招式专克《碧海潮生诀》的音波功。
“是‘逆潮十三式’!”陆明洲自芦苇丛跃出,手中长剑带着玄渊阁“幽冥十三式”的阴寒剑气,却在触及对方银鞭时发出刺耳尖啸。秦昭月趁机细看,发现这些人掌心都印着淡化的骷髅印记——正是那日神秘男子颈间的图案。
银鞭女子甩鞭直击她膻中穴,秦昭月玉箫横挥,按动第十到第十四道凹槽,“十二澜”的音波却如泥牛入海。对方战阵突然变化,十二道银月轮光芒大作,竟将她的音波反弹回来,直取陆明洲面门。
“合!”她急中生智,左手掐诀按在箫身第二十一道凹槽,右手同时催动第二十八道凹槽,两种截然不同的内力在箫中相撞,竟发出金铁交鸣般的清越之音。青铜鼎应声震动,湖底咒文化作光带缠绕玉箫,形成半透明的阴阳鱼屏障。
“双生潮音?!”银鞭女子首次变色,银鞭招式一顿,“初代阁主当年就是用这招分裂魂魄,你竟敢重蹈覆辙?”她话音未落,秦昭月已趁机施展出融合后的新招式“归墟共鸣”——血色与银白的音波如两条游龙,在湖面掀起正反相叠的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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