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崔令窈”的表情终于不再平静,裴琰的唇角竟是漾起一抹浅笑。
“县主难道没有听懂吗?还是,想要装作听不懂。可事情已然发生,并非是县主掩耳盗铃便可充耳不闻的。杀父之仇,难道就能轻轻揭过吗?对了,除了崔将军,还有县主的母亲,那位曾经在神都内以善心而闻名的夫人,以及县主那无缘在世上啼哭一声的胞弟。
原本该是多么幸福的一家四口,可惜短短时日,便只剩下了县主一人孤苦伶仃。这些,你都浑然忘了吗?”
“一派胡言!”
裴玠此时心中升腾起了旺盛的杀心。
果然,上一世裴琰对一切心知肚明。
他知晓崔将军的死有隐情,更知晓瑶儿对爹娘的死耿耿于怀。
可他依旧选择了隐瞒一切!
不然,他决计不会拿崔将军的死来做文章,更不要提左夫人的难产一事。
毕竟这些事在明面上可是已经被盖棺定论过了。
“一派胡言?
当年崔将军在战场上势如破竹,何等风光。可惜,北狄未灭,父皇的身子便开始每况日下。彼时父皇看重当今继位,可主少国疑,大臣未附,百姓不信。若是边关再有一位拥兵自重且在军中极具威望的大将军,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你说,这新帝还能坐得稳江山吗?
是,崔将军忠君爱国,可人都是会变的。就算他当时忠心可鉴明月,谁又敢赌他三年、五年后依旧不变呢?”
盯着“崔令窈”有些震颤的眸子,裴琰心满意足地向前一步,似乎伸手想要触碰佳人的脸颊。
可裴玠如何会给他这个机会。
他“下意识”地偏开了脸,避开了裴琰的手。
裴琰也不恼。
他能够理解此时令窈心中的不可置信。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就算不是自己出手,可到底是因他而起。县主,你说,陛下算不算是你的杀父仇人呢?”
裴琰这番说辞,和张氏当时被审出的第一版本的“真相”,有异曲同工之处。
他们都选择了让先帝来背这口锅。
只是,张氏当时着重强调先帝不想留下一个打了一半的烂摊子留给新帝。
而裴琰所强调的,是崔玿作为彼时边关威名最盛的将军,在将来拥兵自重的可能。
他们两个人,一个看轻了先帝,一个看轻了崔玿,却偏偏这些话里都是真真假假掺杂着,倒是让不明真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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