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令窈简单披了一件外衫,歪靠在榻上看着眼前的乱象。
裴琰一向总是一尘不染的衣衫,此时满是酒水亦或是汗水的痕迹,且衣衫凌乱,领口有着明显撕扯过的痕迹。
他原本整齐梳起的发冠,此时也透着几分凌乱,更为整个人增添了几分平日里所没有的狠戾。
此时,他已然恢复了清醒,正沉默不语地跪在下首。
素日里温文尔雅的清俊王爷,此时身上却是透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寒气,与他平日里示人的温和样子大相径庭。
显然,今日的变故,是出自他意料之外的。
他神情上唯一的变化,便是在顶着崔令窈皮囊的裴玠踏进殿内的时候。
“陛下,温元县主乃是未嫁之身,今日之事,是否让温元县主回避为佳?”
不等上首的崔令窈说话,裴琰先开口了。
虽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但刚刚见到龙椅上的“裴玠”时,他也只是沉默行礼,连一句冤屈或是旁的都没有多说,如今却主动开口,已然是十分奇特了。
哦?
裴玠只觉自己掩盖在宽袖下的手又攥紧了些。
“陛下,温元县主乃是臣女的堂姐,是一姓所出的同宗之人,且我们二人从小一同长大,与亲姐妹一般。今日臣女遭此……此事更牵扯到温元县主等一众崔家女的清誉,还请陛下恩准,让县主留下!”
还不等上首的圣上做出决定,崔令仪先出言反对了。
她此时看起来着实有些可怜。
因着落水,头上的钗环都被卸了下来,头发有些狼狈地披散下来,虽然已经在偏殿换过了衣衫,但因着传召得急,发间依旧是湿漉漉的水汽。
此时虽然是夏夜里,可金明池的水还是寒凉得很,崔令仪这遭落水,可没少吃苦头。
若不是太医去得及时,那几口呛入的水就足以要了她的性命。
整个人现下面颊苍白毫无血色,嘴唇都有些乌青了。
不过,崔令仪却觉得,这番牺牲,是值得的。
此时,她的身子还有些难受。
拢在披风下的肌肤上,是一片片青紫的印记。
在外人看来,自然会往暧昧的方向想去,尤其是建立在信王“轻薄”了她这件事后。
甚至,还会向其投以同情的目光。
毕竟,瞧这模样,得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造成这番景象。
就比如刚刚为她更衣的小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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