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馥的府衙之内,气氛较前几日议论曹操败绩时,已经缓和了不少。
堂下站着三位新面孔,正是应召前来的田丰、沮授和审配。
田丰身形清癯,眼神锐利,立在那里便如同一杆等待出鞘的利剑,带着不加掩饰的审视意味。
沮授则显得温和儒雅,目光深邃,态度从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审配面容严肃,不苟言笑,目光扫过堂上陈设,透着一股精明与严谨。
韩馥坐在上首,目光在三人身上缓缓扫过。
他虽常被诟病优柔寡断,却也执掌一州多年,基本的识人眼光还是有的。
潘凤只是“听闻”,但这三人一进来,那气度谈吐,便知绝非庸碌之辈。
只是…田丰那眼神,怎么看怎么带着点审视的意味,让韩馥心里有些不舒服。
“三位先生请坐。”
韩馥抬手示意,语气尽量显得礼贤下士。
待三人落座,韩馥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本官听闻潘将军提及三位先生之才,今日一见,果然风采不凡。如今董贼西窜,关东联军已散,然天下未定,北有公孙瓒虎视眈眈,南有袁本初蠢蠢欲动,不知三位对冀州当前局势,有何高见?”
话音刚落,田丰便微微欠身,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府君明鉴。冀州地处要冲,物阜民丰,本有争雄天下之基。然,恕丰直言,如今冀州之势,看似安稳,实则外强中干,内有隐忧。”
“哦?”
韩馥眉头微不可察地一挑,心中不悦,“田先生何出此言?我冀州带甲十万,粮草充足,更有潘将军这等无双勇将,虎牢关前威震诸侯,何来外强中干之说?”
他特意加重了“潘将军”三个字,带着几分炫耀。
田丰毫不避讳韩馥略带愠怒的目光,继续道:“潘将军之勇,天下共睹,然一将之勇,可胜一阵,不可安一州。冀州兵马虽众,然训练参差,将不知兵,兵不知将者甚多;粮草虽足,然调度不畅,世家豪族侵占良田,隐匿户口,府库实则并未充盈;至于内部,人心不齐,派系林立,若遇强敌来袭,恐难同心协力。此非危言耸听,乃是冀州之实情。”
一番话,如同冷水泼头,将韩馥刚刚升起的一点自得浇得干干净净。
他脸色有些难看,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大堂内的气氛瞬间有些凝滞。
郭图等人更是面露不豫之色,觉得这田丰太过狂悖,竟敢当面指责主公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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