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牧府,审配的官署内,空气似乎都比别处凝滞几分,带着墨锭和陈年竹简特有的干燥气息。
潘凤踏入这片肃静,拱手道:“正南先生。”
审配从一卷摊开的竹简后抬眼,目光沉静,或许是连日公务,眼底带着不易察觉的青影。
他仅是略微颔首,算是回应:“潘将军,何事?”声音平直,没有多余的温度。
潘凤对这风格已不陌生,便也省去客套:“在下特来请教,欲寻几位军中同袍,看是否堪为主公臂助。”
审配搁下笔,笔尖在砚台上轻轻一磕,指向旁边的矮凳:“将军请讲。”
“敢问张郃,张儁乂将军,”潘凤坐下,开门见山,“如今在何处效力?”
审配眼帘微垂,似在检索脑中名册:“张郃,现为边军司马,率部驻常山,防备黑山贼寇。其人用兵有章法,是员干才。”评价不偏不倚,如同称量货物。
“原来如此。”潘凤记下,接着问,“那麴义呢?此人我亦略有耳闻。”
提及麴义,审配握笔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麴义,现统领一部曲,于城外自行操练。”
他语调平稳,却透出一种无形的距离感,“勇则勇矣,然其性桀骜,恐非易与之辈。”
潘凤捕捉到那份审慎,心中有数。
看来这麴义确实是个刺头。
“多谢先生解惑。还有一位,高览,不知先生可有印象?”
审配这次是真的思索了片刻,目光在空中停驻一瞬,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高览……似是第三营的一名军司马。”他的语气有些不确定,这个名字并未在他心中留下多少痕迹,“并无突出之处。”
“明白了,多谢正南先生。”潘凤起身告辞。
审配只是轻嗯了一声,目光已然重新落回面前的竹简上,看着有些专注。
离开审配的官署,潘凤心里大致有了谱。
张郃在边关,暂时够不着。
麴义听起来就是个刺头,再加上历史上曾反叛过韩馥,估计不好搞定。
唯有这个高览,目前还是个不起眼的军司马(也称别部司马),或许是个突破口。
他脚下一转,便朝着沮授的官署走去。
沮授的官署里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文书虽然也多,但堆放得随意些,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相对轻松的气氛。
“公与先生,又来叨扰了!”潘凤人未至,声先到。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