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色微明,常山营寨的校场早已是一片喧腾。
士兵们在各自将官的呼喝下,开始了日复一日的操练,兵器碰撞声、脚步踏地声交织成一片肃杀的晨曲。
张郃身着劲装,立于场中,他的目光扫过队列,如同标尺般精准,任何细微的动作偏差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不久,潘凤的身影也出现在校场边。
他同样换了身便于活动的武将常服,步履不快,神情却格外专注。
他的视线不再是昨日那种带着几分好奇的打量,而是牢牢锁定了张郃的身影,追随着他每一次发力、每一次格挡的轨迹。
张郃察觉到了他的到来,目光交汇时略一点头,便继续沉心于对士兵的指导。
这位顶着“无双上将”名号的将军,竟对枯燥的操练表现出如此兴致,倒是让他略感不同。
潘凤寻了个不妨碍旁人的角落站定,并未上前。
他不再像前世看武侠招式那般只图个热闹,而是努力去理解张郃每一个动作的内在逻辑。
他看着张郃演示枪法,长枪并非只靠手臂挥舞,每一次刺出、收回,腰胯都带着一股拧转的劲力,脚下的移动更是与重心的起伏配合无间,力量仿佛是从脚底生出,层层传递,最终爆发在枪尖。
当张郃讲解并演示如何格挡重击时,潘凤更是看得目不转睛。
他发现张郃从不与对手硬碰硬,面对士兵用木枪模拟的刺击,张郃的枪杆总能以一个微妙的角度迎上,手腕顺势一沉一带,枪身便弯出一个极小的弧线,同时身体微侧,脚下如同滑步般移动。
那股凶猛的力道,撞在枪杆上,仿佛被水流冲刷过一般,大半沿着枪身滑向一旁,或是被导入地面,真正透到他身上的冲击,已然削减了大半。
“力从地起,贯于枪尖……遇强则引,借力打力……”张郃对着不太理解士兵讲解,声音清晰地传入潘凤耳中。
他反复琢磨着这几个字,对照着张郃行云流水的动作,再回想自己每次被斧头带动时僵硬的姿势,两者间的巨大差异让他心头有了些明悟。
他之前应对斧头哥那狂暴的反震,更像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硬抗一头横冲直撞的蛮牛,结果自然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而张郃的方式,更像是在引导洪水,顺应其势,将其疏导入旁处,这需要对力量的流转和身体的协调有着极深的理解。
他并非消除了那股力量,而是巧妙地将其引开、分散,避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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