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牧府，议事厅。

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韩馥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晴不定，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案几边缘。

下首两侧，田丰、沮授、审配等冀州核心文臣皆在，个个面色严肃。

厅中央，站着一位熟悉衣着华贵、气度雍容的中年文士，正是曾经韩馥的部下，颍川名士荀谌。

他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慢。

潘凤和高览快步踏入厅内，甲胄未解，带着一路风尘。

“主公！”潘凤抱拳行礼。

韩馥看到潘凤，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紧绷的脸色稍缓：“潘将军回来了！快，快请入座。”

目光又转向荀谌，“这位是袁车骑（袁绍时任车骑将军）派来的使君荀谌先生。”

荀谌也转向潘凤，拱了拱手，笑道：“别来无恙啊，潘将军，多日不见，将军风采依旧。”

潘凤瞥了他一眼，没接这客套话，直接看向韩馥：“主公，末将刚从边关赶回，听闻袁绍派使者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韩馥叹了口气，示意荀谌：“荀先生，还请将车骑将军的意思，再与潘将军分说一遍。”

荀谌清了清嗓子，再次摆出那副诚恳的模样：“潘将军有所不知，我家主公深感河北之地，饱受公孙瓒侵扰之苦。幽州公孙瓒，狼子野心，屡犯边界，实乃我河北心腹大患。故而，我家主公欲与韩使君联手，共讨此贼，以安河北百姓，特遣在下前来，商议出兵细节，望韩使君能以大局为重，或遣精兵相助，或开放粮道，允我军借道，共襄盛举。”

他说得冠冕堂皇，仿佛袁绍真是为了河北安宁着想一般。

潘凤听完，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联合讨伐公孙瓒？借道？这说辞，跟历史上袁绍夺取冀州的剧本，简直一模一样！

韩馥果然面露难色，看台下之人的眼神，显然有些犹豫。

袁绍势大，公孙瓒也非易与之辈，若是能联合袁绍先解决公孙瓒，似乎也是一条出路？

就在韩馥犹豫之际，田丰出列，对着荀谌微微一揖，语气却带着几分锐利：“荀先生此言，恕丰不敢苟同。袁车骑欲伐公孙瓒，乃其自家之事。为何要向我冀州借兵借粮，甚至借道？兵法云，兵者，诡道也。若放任袁车骑大军入境，粮草皆由我冀州供给，倘若袁车骑心生他念，挥戈西进，我冀州岂非自蹈险境？”

韩馥听得心惊肉跳，小声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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