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崖之前，尸横遍地。

潘凤策马，踏过最后一具尚在抽搐的亲卫尸体，缓缓停在十余步外。

斧刃上不断滴落的殷红血珠，砸在冰冷的岩石上，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潘凤静静地看着袁绍。

眼前这个人，曾是差点一统北方的霸主，是无数历史节点上的关键人物。

如今，却如同一条真正的丧家之犬，蜷缩在绝路尽头，等待着自己这个历史“篡改者”的最终裁决。

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潘凤心中闪过，是终结历史的成就感？还是面对一个枭雄末路的唏嘘？

周遭一片死寂，只有夜风掠过山崖发出的呜咽，以及潘凤胯下战马不耐地喷着响鼻。

身旁的逢纪和许攸哆嗦着嘴唇，欲言又止。

“呵呵……”袁绍喉咙里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干笑，他艰难地抬起头，涣散的目光试图聚焦在潘凤身上，嘴唇微微颤抖，“潘……凤……”

他的声音嘶哑干涩，应该许久没有饮水了。

“盟主，别来无恙？”潘凤的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盟主……对，我是盟主……”袁绍像是被这个称呼刺激到了，眼神里闪过一丝短暂的光彩，随即又黯淡下去。

他喃喃自语，声音断断续续，“虎牢……虎牢关前，十八路诸侯……奉我为盟……何等威风……”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高台之上，自己振臂一呼，天下景从的盛况。

“那杯温酒……”袁绍的视线似乎穿透了潘凤，望向了遥远的过去，“尚温……人……却要亡了……”

他嘴角扯出一丝苦涩到极点的笑意，带着无尽的悲凉和自嘲。

潘凤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碾碎了无数英雄豪杰，也成就了无数野心霸业。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自古皆然。

袁绍有他的辉煌，也有他注定的败亡，而自己，只是那个加速并亲手执行了这一过程的人。

袁绍的目光缓缓聚焦，落在潘凤和他手中那柄滴血的巨斧上。

他看到了斧刃反射出的火光，也看到了自己狼狈不堪的倒影。

“四世三公……竟落得如此下场……”他低声说着，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控诉命运的不公，“为何……为何是你？”

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

酸枣会盟的意气风发，虎牢之战的惊心动魄，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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