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潘凤还在自家府邸呼呼大睡,享受着难得的清闲和侍从无微不至的照顾。
而在州牧府的一间僻静书房内,气氛却已是截然不同。
田丰端坐主位,面色沉肃。
昨日宴席上的笑语欢声,此刻已尽数褪去。
他面前的案几上,摊开着数卷竹简和一叠写满了密密麻麻小字的绢帛。
沮授坐在他的左手边,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目光在那些文书上扫过,表情凝重。
审配则站在案几旁,手里还拿着一份账簿,神色冷淡。
“主公昨日虽高兴,但有些事情,我们不能忘。”
田丰率先开口,声音不高,“袁绍虽死,但他在冀州经营多年,如同大树盘根,其枝蔓早已深入各郡各县。此次清河之战,若非潘都督神勇,又有麴、高二位将军用命,后果不堪设想。”
他顿了顿,拿起一份绢帛:“这几日,我已命人暗中查访,果不其然,在我们与袁绍决战之时,州内暗流涌动。不少地方豪族,阳奉阴违,暗中资助袁绍粮草军械,更有甚者,故意拖延我军后勤转运,妄图坐收渔利,待袁绍入主冀州后,再献上投名状。”
沮授接过话头:“袁绍新败,此时不将其连根拔起,待其缓过神来,勾结串联,必成心腹大患!”
审配冷哼一声,将手中的账簿拍在案上:“二位先生所虑甚是。配这里,倒有些更实在的东西。”
田丰和沮授的目光都投向那本账簿。
“这是我掌管军需以来,暗中整理的部分账目。”
审配指着账簿上的条目,“尤其是中山甄家,平日里以冀州第一豪族自居,享受着州牧府的优待,暗地里却动作不断。”
他翻开一页:“看看这里,去岁冬衣,报上来的数目与实际发放数目,差了近三成!还有这批送往清河前线的粮草,中途‘损耗’竟高达四成?”
“更有甚者,”审配语气冰冷,“我查到,甄家近半年来,一直在悄悄变卖田产、商铺,并将大量金银细软通过隐秘渠道,转移出冀州。若非心怀鬼胎,何至于此?”
田丰拿起账簿,仔细翻看,眉头越皱越紧。
沮授也凑过来看了几眼,脸色阴沉。
“甄家……哼,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田丰放下账簿,“主公平日待他们不薄,竟敢如此!”
“不止甄家。”
审配又补充道,“昨日,我已连夜与逢纪、许攸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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