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乐陵城墙外,早已变成一片血海。
简陋的撞木一次次撞击着城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巨响;粗制的云梯密密麻麻地搭上城墙,黄巾贼们踩着同伴的尸体,怪叫着向上攀爬。
“杀上去!第一个登城的,赏百金!女人随便挑!”黄巾头目振奋着军心。
“冲啊!”裹着黄巾的流民眼中闪烁着欲望,他们扛着五花八门的武器,不顾一切地向上涌。
城墙上,烧得滚烫的金汁泼下,引来阵阵凄厉的惨叫;磨盘大的石块和圆木不断砸落,将试图爬上云梯的黄巾贼砸成肉泥。
在这种烈度的攻城下,守军的箭矢和守城器械被迅速消耗。
但更多的是短兵相接,黄巾贼冒死爬上城头,迎接他们的是守军手中带血的长枪和环首刀。
年轻的伍长李三,左臂被流矢射穿,血染半甲。
他咬牙嘶吼,用仅剩的右手挥舞着环首刀,将一个翻上墙头的黄巾贼砍下。
转身之际,却见一个黄巾贼挥着锄头劈来,他来不及躲闪,只能将刀横在身前。
“锵!”一声脆响,锄头卡在刀上。
李三拼尽全力,将刀向上撩起,黄巾贼重心不稳,惨叫着摔落城下。
他大口喘息,喉咙里涌上腥甜,但看着身旁数个倒下的同袍,他知道,不能停。
另一个老兵二狗,头发半百,脸上布满皱纹。
他守着一处箭垛,手中的长枪早已钝了头,却依然是他最可靠的伙伴。
一个黄巾贼挥着柴刀冲上来,二狗沉腰扎马,看准时机刺出长枪,正中对方胸膛。
他来不及拔枪,又有两个黄巾贼围上。
张大怒吼一声,扔掉长枪,拔出腰间短刀,与两人近身肉搏。
刀光闪烁,血花飞溅,他左肩中刀,却也拼死砍倒了两人。
倒下之前,他模糊地看到县令大人正在不远处,嘶声喊着“守住”,心中涌起一丝欣慰。
守军伤亡惨重,城墙多处出现险情,眼看就要支撑不住。
但每一次黄巾军以为即将突破防线时,总有守军拼死补上那个缺口。
他们不是为了高官厚禄,只是为了身后的家园,城里的亲人。
就在城内守军几近绝望之际,城外黄巾军的后方和侧翼,却突然响起了零星的喊杀声和号角。
那声音遥远而模糊,对守军而言,却如同黑暗中的一丝曙光。
“冀州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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