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那几斤肥肉的许诺给了他足够的胆气。
傻柱站在刘海中侧后方,抱着胳膊,像个铁墩子似的杵着。
白天在锻工车间的劳累似乎消失了,此刻他脸上满是即将报仇的快意和兴奋,眼睛像钩子一样锁着许大茂。
“我?”许大茂像被戳了一下,腾地站起来,“刘海中!你少在这儿满嘴跑火车!我破坏啥了?啊?被偷钱的是我!在厂里挨傻柱打的也是我!我……”
“许大茂!”傻柱突然提高嗓门大喝一声,猛地向前跨了一大步,瞬间成了焦点,刘海中那点架势一下就被压下去了。
他手指着许大茂,唾沫星子几乎要飞到对方脸上:“你还有脸在这儿狡辩?我问你!棒梗是不是个半大小子?是!他偷你钱,是他不对!可你呢?你这王八……你是怎么做的?屁大点事,直接就奔派出所!你让咱们整个大院的脸往哪搁?让街坊四邻都戳我们的脊梁骨!”
一张旧八仙桌被放在灯光下面。
桌子挺旧了,桌面上有划痕和油点子,桌腿也不太稳当。
桌上只摆了个掉了点漆的搪瓷缸子,缸子里空空的,连点茶叶渣子都没有,光溜溜地反着灯泡的光。
各家各户的门都吱呀吱呀地响,大人小孩搬着自家的小凳子、马扎出来,有的干脆随便找个砖头石块垫着坐,呼啦一下就都聚过来了。
人一多,空气就有点浑了,有老爷们抽的旱烟叶子味,有点雪花膏花露水味,还有点墙角烂菜叶的霉味,混着大伙身上的汗味儿。
四周全是嗡嗡的低声说话,听不清说啥,但听着让人心浮气躁。
三大妈拢了拢乱了的头发,碰了碰旁边纳鞋底子的二大妈,压低声音问:“你说这回能折腾到啥时候?”二大妈抬眼瞥了下主桌上刘海中一家人,嘴一撇:“谁知道呢,瞧着呗。
傻柱攒的局,老刘得了傻柱的好处,许大茂能有好果子吃?”她朝贾家黑着的窗户努努嘴,“瞧见没?秦寡妇这回缩着不出来了,精着呢!”
贾家的窗户确实黑黢黢的。
棒梗不在家,贾张氏白天又哭又嚎,这会儿也没了动静。
秦淮茹躺在炕上,怀里搂着小当,槐花腿上抹的药膏散发着一点苦味。
院子里的吵闹声清清楚楚传到她耳朵里,每一声咳嗽、板凳挪动的声音都让她心里发紧,抱着小当的手也不由自主用力。
她脑子里就转着一个念头:柱子倒了……这日子真不知该怎么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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