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阜贵家破布帘后,阎解放兄弟几个探头张望,眼神有些不安。
进了刘家,屋里气氛更冷了。
阎阜贵扶了扶眼镜,目光在桌上的钱和秦淮茹绝望的脸上扫过。
“二大爷。”
阎阜贵声音平平。
“老阎来了,坐。”
刘海中在藤椅里挪了挪,“棒梗他妈凑了一百三十块。
剩的二十,三个月内还清。
你给写个欠条,你作保,大伙都放心。”
阎阜贵的目光锐利地停在秦淮茹惨白的脸上。
他慢吞吞地拽了拽袖口,把那张糙纸在油污的桌上铺开一角。
铅笔尖划在纸上,发出沙沙的干涩声响。
“欠条……”他字斟句酌,语气没什么起伏,“立据人贾门秦淮茹,于癸卯年冬月廿三,因次子棒梗伤人一事,自愿立此欠据,计欠刘海忠人民币贰拾圆整。
此款于立据之日起三个月内付清。
若逾期……”声音依然平直。
秦淮茹的心猛地一沉,“逾期”两个字像块大石头。
她用尽力气挤出一句微弱的话:“三大爷……利息……能不能缓缓?”
阎阜贵执笔的手停住了。
他微微侧脸,眼镜片在灯下反光,嘴角向下撇:“利息?秦淮茹同志,话可不能这么说。”
他摇头,“二大爷体谅你家困难,才不提利息!按帮人担保的规矩……”他顿了顿,看了刘海中一眼,“担保人担着风险,这钱白白放着三个月?就是搁银行也有点利钱吧?这样……”他重新提笔,在“贰拾圆整”下面,清晰地添上四个字:利息另计。
秦淮茹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窜上来,浑身发软。
阎阜贵写完“立据人贾门秦淮茹”,放下笔。
刘光天立刻会意,从灶台摸出半盒旧火柴,“噗”地擦燃了,凑到桌角一个干巴巴的印泥盒下烤了一会儿,里面结成硬块的印泥才稍稍化开一点暗淡的红色。
“按手印吧。”
阎阜贵声音平板。
秦淮茹被刘光天架着胳膊拉起来。
她抖得厉害。
手指被按进那点微弱的红印泥里,又被拽到欠条末尾,重重按下去,留下一个模糊不清的指印。
“好了。”
阎阜贵轻轻吹了下纸面,把欠条推到刘海中面前。
“二大爷,您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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