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呀”一声开了，王主任的爱人老张探出头来，见是李卫东，脸上露出几分惊讶：“哟，小李啊，稀客稀客！快进来坐。”

“张叔好。”李卫东笑容可掬地点头，将自行车靠在墙边，解下车把上的母鸡，“听说王姐坐月子，我特意从乡下带了点土特产，给王姐补补身子。”

老张看着那两只扑棱翅膀的母鸡，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这……这怎么好意思……”

“张叔别见外，”李卫东压低声音，“上次聋老太太那事，多亏王主任秉公执法，我这是真心实意来感谢的。”

说着，他不由分说地将草绳塞到老张手里。

院子里传来王主任的声音：“老张，谁啊？”

“是轧钢厂的小李，来看望咱们闺女的。”老张回头应道，又对李卫东使了个眼色，“进来吧，主任在院子里浇花呢。”

李卫东整了整衣领，迈步走进小院。

院子不大，但收拾得井井有条，墙角种着几株月季，正开得热烈。

王主任手持喷壶，正在给花浇水。

见李卫东进来，她放下喷壶，擦了擦手：“小李啊，有事？”

“王主任好。”李卫东站得笔直，语气恭敬中带着几分亲近，“听说王姐生了，我特地来看看。这两只母鸡是我下乡采购时从老乡家收的，炖汤最补身子。”

王主任眉头微蹙，语气严肃：“小李，咱们街道办有规定，不能收群众的东西。”

李卫东早有准备，连忙解释：“王主任，您误会了。这不是送礼，是感谢。聋老太太那事，要不是您秉公执法，我们院还不知道要被蒙骗多久。这两只鸡是我自己掏钱买的，跟厂里没关系。”

王主任神色稍缓：“你花了多少钱，我们给你。”

“不用不用。”李卫东笑道，“再说，给王姐补身子，再贵也值。”

王主任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你这孩子……行吧，这次我就收下了。不过下不为例啊！”

她转头对老张说，“把鸡拿到后院去，明天搭个鸡窝，可以下蛋给闺女送去。”

李卫东心中一喜，知道这关系算是搭上了。

他又与王主任寒暄了几句产妇注意事项，表现得既关心又不越界，临走时还特意说：“王主任，以后街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吩咐。我们轧钢厂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多着呢。”

离开钱家胡同，天色已暗。

李卫东蹬上自行车，决定去黑市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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