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3年8月2日,
暴雨还在持续不停地下。
山下村庄早已泡在浑水里,河流冲垮了半个粮站。
山顶上,军部临时搭建的木板房里,程军长正襟危坐地听着收音机里的灾情通报。
两个小孙子规规矩矩坐在小马扎上,连大气都不敢出。
"老程,让孩子活动活动。"
程母实在看不下去,把两个憋得脸通红的小家伙搂进怀里,
"又不是在部队里,绷那么紧做什么?"
程军长严肃道:
"纪律要从娃娃抓起。"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吓得两个孩子绷直。
"是山那边!"朝阳指着窗外。
程军长"腾"地站起来,抓起雨衣就往外冲。
程母赶紧拦住:
"慌什么!估计是任家那几个小崽子又在作妖!"
与此同时,山洞里的钱朵朵正举着煤油灯,对着四个泥猴似的小祖宗咬牙切齿:
"谁干的?!"
山洞中央,原本用来隔间的席子塌了半边,地上散落着湿漉漉的稻草。
11岁的任锦安和任锦居站在"废墟"两侧,一个满脸无辜,一个神游天外。
"妈,是锦乐说要玩'侦查兵的游戏'..."任锦安迅速甩锅。
10岁的任锦乐立刻跳起来:
"放屁!明明是锦业偷吃,把架子撞倒的!"
任锦业嘴里的野果还没咽下去,闻言瞪圆了眼睛:
"窝、窝没有..."
钱朵朵吼了一嗓子镇住全场:
"都闭嘴!"
暴雨第五天,任佳悦坐在凸起的岩石上,怀里的女儿已经睡着了。
洞外雨势渐小,但洪水已经漫到半山腰。
原本干涸的河床如今浊浪翻滚,偶尔能看见谁家的木盆、草帽在水面上打转。
"任、任同志..."
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几分局促。
任佳悦回头,看见许宴顷弯着腰站在那儿,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在山洞里不得不弓着背。
他手里捏着块压缩饼干,包装袋被攥得皱巴巴的,边缘还沾着可疑的水渍,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
"吃、吃点饼干?"
许宴顷结结巴巴地说,古铜色的脸涨得通红。
任佳悦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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