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看到，一部部浩如烟海的经典名著、一篇篇艰深晦涩的科学论文，都化作无形的数据，可以被任何一个节点在瞬间调阅时，这位一向沉稳的老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两行滚烫的老泪，顺着他脸上的皱纹，潸然而下。

他颤颤巍巍地从座位上站起，用那根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的手指，指着那团散发着智慧光芒的“云数据”。

“典籍……浩如烟海的典籍，瞬间可得？这……这是何等手段？这是圣人手段啊！”他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却又充满了无与伦比的敬畏与狂喜。

他猛地转向李铭，浑浊的老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仿佛看到了降临人间的神祇。

“李总师！您……您这不是在搞技术啊！”钟主任的声音陡然拔高，回荡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您这是在为我华夏文明，再造‘河图洛书’！您这是在为人类，开启一片前所未有的‘信息洪荒’啊！”

“河图洛书”！“信息洪荒”！

这两个充满着神话色彩和史诗感的词汇，从这位科学泰斗的口中说出，其分量，比任何技术参数都重若千钧！

在场的众人，无不为之动容！

如果说，冯所长的崩溃，代表着旧有科学体系的终结；那么，钟主任的眼泪，则预示着一个全新文明纪元的开启！

在这场剧烈的思想风暴中，那些年轻的科学家们，在经历了最初的茫然和崩溃后，眼中却渐渐燃起了熊熊的火焰。他们没有老一辈那么沉重的知识枷锁，他们看到的，不是毁灭，而是新生！是一扇通往新世界、新理论、新未来的，金光闪闪的大门！

他们看着李铭的眼神，彻底变了。

那不再是看一位杰出的总工程师，而是像一群初窥门径的学徒，在仰望开宗立派的祖师爷！

这一刻，科学界对李铭的敬畏，达到了前所未有，也后无来者的顶点。

在一片或崩溃、或狂热、或敬畏的复杂气氛中，坐在主位上的统领，自始至终没有说话。

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平静地扫过每一个人，将所有的情绪尽收眼底。最后，他的目光如同一支利箭，精准地落在了风暴的中心——那个平静得有些不像话的年轻人，李铭身上。

他从那毁天灭地的巨大震撼中，第一个恢复了绝对的冷静。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

他没有问技术细节，也没有感叹未来蓝图，他问出的，是三个最根本，也最致命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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