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傍晚。
位于整个卫所的最深处的监房,最是僻静幽深,除了守在这里的狱卒和犯人,以及押解的差役,平时甚少人会来往,甚至大都主动绕着道走。
渐渐西斜的夕阳被高大的围墙隔挡,在地上投出长长的影子。
两扇极为厚重的黑铁大门上刻着龙子狴犴,兽首低垂,此时也在在阴影里静默着。
门两侧写着一副对联,却没有横批。
左边:法不容情
右边:狱有严规
正中院内,有一副躺椅。
一个身宽体胖的年轻人卧坐在上边,竟将整个躺椅都遮住了,整个人像是悬浮在空气中。
宁越背着双手,定睛看了好一会,才隐约瞧见一点椅子的轮廓。
“我说老谢,还刚下职,你怎么就晒起了太阳了?”
谢青听音识人,闻言一喜,起身相迎,身下的躺椅发出嘎吱吱不堪重负的响动。
“呦,这不是双绝来了嘛?快请,快请。”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没想到昨日的辉煌事迹,今日连几乎不闻时事的谢青都知晓了,宁越不由得老脸一红。
固城里除了城主赵家,便数这薛、莫、韩、谢四大家族最为势大。
谢青身为谢家长子,却是庶出。
文难成,武不就,是个不求上进的。
家里也不勉强,安排这狱中差头的职务平日里清闲无事,倒是正好对他的胃口,所以一做就是五年。
谢青爱好不多,甚至连女色都少有亲近,唯独对美酒美食难有一丝抗拒之力。
宁越自穿越之后,主动投其所好,没想到几杯酒下肚,两人脾气相投,开始称兄道弟,互为知己。
二人一道迈入厅堂,宁越将背负的双手伸了出来,一只手举着杏花酿,一只手拎着油纸包裹,红绳绑缚的烧鸡、下酒菜,馋的谢青口水直流。
宁越近日武功大进,谢青日常岁月静好,两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酒过三旬,宁越提起了老弟张启光之事。
谢青闻言道:“我当是谁?原来是那小子,当街调戏良家,都敢调戏到了郡主头上,打死都不冤,不过也是个倒霉催的。”
“昨儿刚进来时还趾高气昂的,没想到真吃上鞭子,又立马怂的像条夹尾巴的狗。”
说到这,谢青好似纳过了闷来,扭头问:“怎么?有人找你说情了?咱可说好,这事当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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