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政殿内,沉水香的气息凝固成无形的铅块。
百官跪伏的身躯在金砖上投下扭曲的影子,连呼吸都刻意放轻。
鎏金灯树上的火焰突然低伏,仿佛被某种无形威压所慑。
"大王万年——"
山呼声比往日虚弱三分,尾音在殿梁间颤抖着消散。
一些大臣的额头紧贴地面,官帽下的白发已被冷汗浸透。
墨临渊端坐王座,玄色冕服上的九章纹在暗处泛着血光。
九道玉旒静止不动,却比任何晃动都更令人窒息,他指尖轻搭龙首扶手,每一下敲击都像丧钟般在群臣心头炸响。
殿角铜漏的滴水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良久之后。
墨临渊终于抬眸,目光所及之处,跪着的身影不约而同地矮了三分。
慕容耀天紫金蟒袍的后背已完全湿透,汗水顺着脊椎流进金线绣的蟒纹里,将那凶兽浸得愈发狰狞。
“慕容耀天,你好大的胆子!”
墨临渊的声音如九幽寒冰,震得殿顶琉璃瓦簌簌作响。
慕容耀天官袍下的身躯微不可察地一颤,却仍挺直脊背:"臣...不知所犯何罪?"
"哈哈哈!"墨临渊突然大笑,笑声中裹挟的威压让慕容耀天一震,"刺杀君王,还敢问罪?"
“什么?”
此言一出,满朝一震!
司徒明几人神色顿时骇然。
"臣冤枉!"慕容耀天重重叩首,“大王,我慕容家自千年前便追随康王,一直对王室忠心耿耿,还请大王明鉴!”
“呵呵!”墨临渊冷笑,“黄安!”
"带上来!"
黄安尖细的嗓音刺破大殿。
两名禁军拖着一个血人踏入殿门,铁链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
当看清那张被烙铁毁去半边的脸时,慕容耀天指节捏得发白,本该服毒自尽的翠鸣,此刻正用独眼惊恐地瑟缩着。
"说!"墨临渊轻扣龙案,"是谁指使你下毒?"
"是...是慕容侯爷..."宫女的声音细若蚊蝇,却让满朝文武震惊,他们明白这一次慕容家怕是要栽了。
慕容耀天猛地抬头,眼中血丝暴起:"贱婢安敢诽谤我?"
“大王明鉴,这一定是污蔑,还请大王明察!”
慕容耀天神情激动地道。
墨临渊冷着脸挥手,翠鸣便被禁军拖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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