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程念影也扭脸朝梁王看去,目光算不得柔和。
梁王不由挪了挪屁股下的竹凳,与二人拉开些距离,只当做没说过方才那话,用余光觑着傅翊问:“你二人可说好话了?”
这是在掂量傅翊把话说清楚没有,等下“小禾”的怒火会冲谁而去。
傅翊慢慢敛住皮笑肉不笑:“本要说完了。”
梁王“啊”了一声,慢慢站起来:“倒是本王来得不巧了。”
“我有一问。”程念影开了口,这句话是看着梁王说的。
梁王只好又一下坐了回去。
“今日过后,裴府要如何自处?”
这话问得委婉,但梁王知晓她真正关心的是什么。
梁王答不上来。
他的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眼底蔓开一点酸意。
“我方才……见过了裴四爷。我盼着他给我一刀,但他最终什么也没有做……”
“父亲是端方君子。”程念影轻声道。
梁王剩下的话顿时全卡在喉咙里,那酸楚愧意都被冲得散了半分:“你……你唤他父亲?”
“嗯,先前到河清时,母亲认下了我,裴府认下了我。”
那酸楚愧意重新涌回来,梁王讪讪一笑:“那、那,裴府待你实在是极好的。你……你唤他‘父亲’自然也、也好。”
换做旁人,哪里会容得下呢?
裴府这般,都算得上是圣人了。
倒是他更显不堪。
梁王的眼眶都红了。
“我知道,我是王爷,以致连报复我都成了难事。我该如何偿还她和裴四爷,我实在……实在也寻不到一条路。”
“小禾!”梁王的语气略激动些,“我想我唯一能做的,便是竭尽所能地待你好。我无论给予裴府什么,他们都不会要,但你给的,他们一定会要,对吗?”
傅翊这时候终于是替梁王开了口:“错从铸成那一刻起,裴府便被架在了尴尬的境地上。”
程念影低头思忖半晌。
是,梁王今日登不登门,都改变不了已发生的事。
“我是储君,旁人还敢议论母亲吗?”程念影问。
“他们不敢!”梁王匆匆接声。
傅翊再度开口:“但如你方才所说,这是一桩所有人都瞧得出来的难事,你觉得怕吗?阿影。”
梁王急声又道:“小禾,你不要怕,我和傅翊都会护在你左右,他若哪日敢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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