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梁王等人到得更早,他青着脸径直走到首位落座,旁人不敢阻拦。
他是皇帝长子啊。
臣子们目光闪烁。
先前不敢赌他,是因为梁王无后,这在储君争夺之中是绝对的劣势。
可如今皇帝下落不明,纵使无后又如何?又不靠陛下来选定了。
娶妻生子往后还可以劝啊!
文臣们对劝皇帝是极有心得的。
就在这时,殿门外的小太监喊了一声:“丹朔郡王到。”
众人本能地朝梁王看了过去,而后才又看向傅翊。
傅翊脸色微微泛白,也不知是在牢里真的过了苦日子,还是因太久没见日光所致。
傅翊背光而立,并未立即挪步。
众人一时竟有被他打量审视的错觉。
“丹朔郡王……请。”有人招呼了一声。
傅翊淡淡应了声“嗯”,迈步进门。这些人……这些人中……
过往皇帝欲办一些事,而又担心备受阻力时,便多是交由他来办。是很辛苦,也招来了无数怨恨。
但这桩桩件件的政令推行过程中,无数人都要靠他提拔,安放到不同的位置上去。
皇帝想拔除他,便只有将他延伸出去的枝脉也一并拔除。
可越是如此,那些枝脉越是抱得更紧,扎得更深。因为唯有这样,才能确保自己不被拔起。
傅翊落了座,面无表情地问:“出什么事了?”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出了什么事,傅翊当真不知道吗?今日这一出,应当如他预设一般吧。
可他为何,脸比他们还臭?
“郡王!郡王的手,这是怎么了?”上茶的宫人指着叫了起来。
傅翊摊开手:“大理寺少卿对我严刑逼供,因我不肯认罪,便说要将我的手切下来。”
众人对视一眼,眼底带着怪异之色。
真的假的?
大理寺少卿那么勇?
“可恶至极!”有人站起来怒斥。
有他开头,跟着便也有其他人纷纷出声斥责:“刑讯岂能如此随意?还要将人屈打成招吗?”
“郡王受苦啊!”
“陛下失踪了,郡王知道吗?”殷辉义插声。
“什么?”傅翊猛然站起身,而后晃了晃,一手扶住了椅子。
殷辉义垂下眼。没跑了,就是傅翊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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