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锁链绞碎最后一个金色光点的瞬间，萧羽右手的血凰纹路突然灼烧起来。

那些被李瑶钉在古井卦象中的光点化作三千道记忆残片，顺着阴阳眼的维度裂隙涌入他的视网膜。

"原来都是自愿的......"萧羽的喉咙像是被塞了团滚烫的炭火。

他看到三千年前的月食之夜，血凰王将十二支本命羽刺入自己心脏，燃烧的魂火里浮现的正是青铜棺椁上的镇魂钉纹路。

历代契约者陨落时的场景在眼前飞速闪回——有人在暴雨中自断经脉，有人将魂魄炼成阵眼，最后都化作封印幽冥裂隙的金色光点。

李瑶的幽冥羽翼突然剧烈震颤，混沌锁链在她瞳孔里拧成螺旋状的镜面。

当第十二个光点的记忆投影到镜面时，萧羽看清每个光点核心都悬浮着朵青铜并蒂莲——与李瑶左眼深处被暗金蚕食的纹路一模一样。

"契约从来不是束缚。"李瑶的声音像是穿过三千年的青铜编钟，混沌之力凝成的镜面突然映出初代契约者的脸。

那张与萧羽有七分相似的面容正在消散，指尖却死死抵住镜面："是三百代守夜人用魂血浇灌的......"

古井深处传来瓷器彻底碎裂的脆响。

张天师的道袍突然无风自动，胸前暗了六十年的幽冥印记发出龟裂声。

老道踉跄着跪倒在卦象边缘的坎水位，枯瘦的手指深深抠进青砖缝隙："当年我从契约祭坛偷走的不是力量，是这份罪孽......"

萧羽的阴阳眼突然不受控制地转向西北乾位。

在张天师即将消散的金色光芒里，他看见初代契约者燃烧魂火时的结印手势——与老道年轻时修补两界裂隙的招式完美重合。

十二道被李瑶锁住的光点突然分出缕金线，缠绕住张天师正在虚化的道袍下摆。

"要成了！"灵异界代表中穿藏青唐装的老者突然咬破舌尖，血珠精准喷在阵法的离火位。

七彩虹光顺着卦象纹路暴涨，萧羽感觉到心脏处的血凰胚胎突然睁开竖瞳。

阴阳眼自动解析出阵法核心的漏洞——那里残留着半片被幽冥之力腐蚀的凰羽。

李瑶的惊叫声与凤鸣同时炸响。

萧羽在千分之一秒内做出决断，右手生生插进自己胸膛，抓着那枚跳动的暗金胚胎按向凰羽残片。

剧痛让他看清每个虹光节点里都蜷缩着个透明灵魂——正是历代契约者封存的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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