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座之上，那由无数骸骨与哀嚎书籍堆砌而成的扭曲艺术品，在此刻死寂无声。

沈墨脸上的笑容，那副玩味、愉悦，将一切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导演神情，第一次出现了凝固。

冰冷，漆黑，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枪口，正死死地抵在他的后脑勺上。

那道甜美又冰冷的声音，如同最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他精心编排的剧本。

“老师。”

“这堂课……”

“你好像，不及格啊。”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沈墨没有立刻回头。

他眼中的错愕，仅仅持续了不到半秒，便被一种更加浓郁，更加病态的狂热所取代。

他甚至低低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不再是“沈老师”的温润，而是“小丑王”的癫狂。

“呵呵……呵呵呵呵……”

他缓缓转过身，动作优雅得像是在舞台上谢幕的演员。

那张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嘴角咧开一个夸张到诡异的弧度。

他那双左琥珀、右猩红的异色瞳，毫不掩饰地暴露在空气中，死死地锁定着眼前的少女。

林星月。

她依旧是那副清冷绝美的模样，只是那双秋水般的眸子里，此刻盛满了足以冻结灵魂的寒霜。

她手中那柄造型华美致命的魂导器步枪——“幽兰之吻”。

枪口处汇聚的幽蓝色能量，已经压缩到了极致，让周围扭曲的空间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滋滋”声。

“不及格？”

沈墨用指尖，轻轻抚过自己眼角下那两道泪痕般的诡异纹路，声音充满了病态的欣赏。

“林星月同学，你这是在……给老师打分吗？”

“真是……一场别开生面的‘课后活动’啊。”

他的目光，如同最挑剔的鉴赏家，在林星月和她手中的“幽兰之吻”上来回扫视。

“用傀儡当诱饵，本体潜行到我的王座之后……完美的战术欺骗。”

“这份胆识，这份心性，还有你这把漂亮的小玩具……”

“太棒了！你比我想象中，还要优秀一万倍！”

“你是我教过最完美的学生！”

他的赞美，听起来却比最恶毒的诅咒还要令人毛骨悚然。

林星月面无表情。

那双清冷的眸子，没有因为他的夸奖而产生任何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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