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记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他那死灰般的眼神，那副被彻底击碎了信念的失魂落魄模样，比任何慷慨激昂的证词都更具说服力。

李玄冥脸上的轻蔑，凝固了。

他死死地盯着萧然。

那个曾经被他视为平民中唯一值得一战的对手。

此刻的萧然，哪里还有半分“破晓王”的锋锐与孤高？

他就像一柄被折断了脊梁的剑，只剩下锈迹斑斑的残骸。

“你……说什么？”

李玄冥的声音，透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疑与颤抖。

“我说，是真的。”

萧然重复了一遍，他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用钝刀割开自己的骄傲，让混着血的真相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那个男人，林星渊，他甚至没有从他的椅子上真正站起来。”

“然后……”

“战争，就结束了。”

说完这几句话，他仿佛耗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不再理会任何人，只是拖着那副缠满绷带的身躯，一步一步，走向破晓联盟的营地。

每一步，都沉重得像是拖着一座名为“信仰崩塌”的山。

那背影，写满了萧索与茫然，深深烙印在每一个旁观者的瞳孔里。

广场上，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

狂雷战庭的成员们面面相觑，脸上那股与生俱来的嚣张气焰，此刻如同被冰水浇灌的火苗，迅速消退，取而代 F之的是浓浓的困惑与不安。

连萧然都承认了？

那个懒到人神共愤的咸鱼王，真的有那么恐怖？

苏沐晴那双冰晶般的眸子，此刻也掀起了惊涛骇浪。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萧然的骄傲，那是一种宁可战死也绝不低头的剑者之心。

能让这样一个以“勤奋”与“荣耀”为剑道的男人，当众承认自己的无力与可笑，那份冲击，该是何等的颠覆！

前世，林星渊虽然强大，但那也是在学院大比、四方会战中，在无数次血与火的磨砺之后，才逐渐展露其最强生物的恐怖锋芒。

可这一世，他为什么……

仅仅是躺在家里，就拥有了连自己这个重生者都无法理解的力量？

命运的轨迹，偏离得太远了！

就在这时，李玄冥突然仰天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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