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曹政委家出来时,天已经黑透了。
路灯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昏黄的光晕,几只飞蛾绕着灯罩扑棱棱地转圈。
沈星垂的布鞋轻轻踩过一片枯叶,发出细碎的声响。
她突然停下脚步,手指勾住江阔的军装袖口晃了晃。
“江团长,”她歪着头,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那个曹芳芳看你的眼神,活像饿了三天的猫见着鱼,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
江阔后颈瞬间绷紧,路灯照得他喉结上的汗珠微微发亮:“星垂,我……”
“嘘——”沈星垂突然踮脚,指尖戳在他硬邦邦的胸肌上。
“让我猜猜……每次去曹政委家,她都给你端茶倒水吧?送过手帕没?下雨天有没有‘恰好’多带把伞?”
江阔瞳孔地震。
好像还真有一次下雨天,他在营部门口遇见过曹芳芳,还非要塞给他一把伞。
他没收,淋着雨跑回宿舍。
“你怎么……”
他话没说完,耳朵突然被两根冰凉的手指捏住。
“江阔同志,”沈星垂凑近他发烫的耳垂,“坦白从宽。”
江阔差点同手同脚:“真就见过两次!第一次是帮政委搬蜂窝煤,她开了门,第二次送文件,她在院里晾衣服……”
沈星垂眯起眼睛,指尖在男人滚动的喉结上画圈:“晾衣服啊~”
“星垂!”江阔突然抓住她作乱的手,路灯照出他额角细密的汗,“我保证,除了你以外,我跟任何女同志都保持了至少三米以上的距离。”
正说着,江阔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着急忙慌地从裤兜掏出个牛皮笔记本。
哗啦啦翻到某页。
沈星垂借着路灯看清上面密密麻麻的日期:
【3月5日,丁师长介绍纺织厂女工,国营饭店,谈话15分钟,女同志被气走,无果】
【4月12日,曹政委安排见文工团干事,部队食堂,对方筷子掉地上三次,未捡,无果】
【5月18日……无果】
【6月……】
每次江阔被安排相亲都会把王嵇给捎带上。
而这些内容,这些都是王嵇坐在一旁闲得发慌随手写的。
江阔以前还嫌他无聊,浪费纸和墨水。
现在……感谢好兄弟救他一命!
“每次相亲都有记录,”江阔耳朵红得能滴血,“谈话内容可以找证人……”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