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定河畔的芦苇荡里,李云龙举着望远镜的手微微发抖。镜片里,北平城墙上的膏药旗清晰可见,连站岗的日本兵鼻孔里冒出的白气都数得清。这已经是第三天了,战士们趴在冰冷的战壕里,棉袄都被冻得硬邦邦的。
"他娘的!"李云龙一把扯下帽子摔在战壕里,帽子在泥水里滚了两圈,"老子一个冲锋就能拿下德胜门!你看看城墙上那几个鬼子,站都站不稳,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旁边的张大彪赶紧按住团长的手:"师长刚下的命令,不许开火...说这是延安亲自..."
"放屁!"李云龙一脚踹翻弹药箱,子弹哗啦啦撒了一地,几个小战士赶紧蹲下来捡。"小鬼子在城里吃香喝辣,咱们蹲在芦苇荡里喝西北风?"他忽然压低嗓门,把张大彪拉到一边,"大彪,你带一营从西直门摸进去...我观察好几天了,那边守卫最松..."
正说着,背后传来一声咳嗽。李云龙回头一看,赵刚的眼镜片在晨光里泛着冷光,活像两把出鞘的刀。"老李,你又想搞什么幺蛾子?"赵刚的声音不紧不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临时指挥部的门帘"啪"地摔在墙上。李云龙把武装带往桌上一砸,皮带扣在桐油地图上砸出个坑,正好落在北平的位置。桌上的茶缸被震得跳了起来,茶水洒了一地。
"老赵!你书读得多,给评评理!"他手指戳着地图直哆嗦,指甲在地图上刮出几道白印子,"三个纵队!整整八万人把北平围得像铁桶,结果让看戏?这他娘的不是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吗?"
赵刚慢条斯理地拧开钢笔,在文件上签了个字:"故宫里存着历代珍宝,光是瓷器就有十万件..."
"珍宝?"李云龙突然抄起茶缸灌了一大口,水顺着胡子往下淌,在棉衣前襟上结成了冰碴子,"老子战士们在雪地里趴三天了!手指头冻掉七个!二营的小王,昨晚上撒泡尿的功夫,那话儿都冻伤了!"他把茶缸往桌上一墩,"哗啦"一声,缸底裂了道缝。
屋外突然传来飞机轰鸣。两人同时扑到窗前——两架日军侦察机正从南苑机场起飞,机翼上的红太阳刺得人眼疼。飞机故意飞得很低,几乎擦着树梢,卷起的狂风吹得指挥部屋顶的茅草哗哗作响。
"看见没?"李云龙牙齿咬得咯咯响,拳头攥得指节发白,"小鬼子在咱们头顶拉屎呢!这要搁平时,老子早让机枪连把他们打下来了!"
傍晚的炊烟刚飘起来,炊事班长老周就挨了骂。李云龙掀开锅盖,一股野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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