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婆的古歌录音整理工作刚开了个头,野猪就来了。
龙安心接到电话时是凌晨四点。合作社的值班员阿吉声音里带着哭腔:"龙哥!野猪群!黄精田全完了!"
他连外套都来不及穿,抓起手电筒就往基地跑。十月底的夜风像刀子一样,月光被云层遮住,手电筒的光在崎岖的山路上晃出一道仓皇的白线。
黄精种植基地设在离寨子两里地的山坳里,是合作社今年重点发展的药材项目。那些名贵的黄精已经生长了八个月,眼看再有两月就能收获。龙安心跌跌撞撞跑到现场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半亩多的黄精田像被犁过一样,块茎被刨出来啃得七零八落,围栏被撞得东倒西歪,湿软的泥土上满是杂乱的蹄印。
阿吉和两个守夜人站在田边,脸色惨白。手电光下,阿吉的牛仔裤沾满泥巴,右臂袖子撕开一道口子。
"受伤了?"龙安心急忙上前。
阿吉摇摇头:"追野猪时摔的...龙哥,至少来了七八头,大的有二百斤!我们敲锣打鼓都不管用..."
龙安心蹲下身,捡起一块被啃了一半的黄精。这是合作社精心培育的品种,市场价每斤能卖到六十元。按现在的毁坏程度,直接损失至少三万元,还不算后续补种的投入。
"报警了吗?"
"报了,林业局说野猪是三有动物,不能随便捕杀..."阿吉沮丧地踢了踢泥土,"建议我们加强防护。"
"防护?"龙安心苦笑。合作社已经按标准做了铁丝围栏,还装了太阳能驱兽灯,可野猪照样来去自如。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更多村民闻讯赶来。妇女们看到惨状发出阵阵惊呼,男人们则阴沉着脸检查损失。最令人忧心的是,野猪似乎特别青睐黄精田,旁边的刺梨园几乎没受波及。
"早说过不该种黄精,"吴老四——那个之前把绣片外包的堂叔嘟囔道,"野猪最爱挖这个吃。"
龙安心没吭声。当初选择黄精,正是看中它的经济效益。谁想到眼看丰收在即,却遭此横祸?
"得找阿公,"吴晓梅轻声建议,"他懂野猪的习性。"
阿公是寨子里最老的猎人,虽然年近八十不再上山,但对山林的了解无人能及。龙安心和吴晓梅找到他时,老人正在自家院子里磨一把老式柴刀。
听说了野猪的事,阿公放下柴刀,从腰间取下旱烟袋,慢条斯理地装烟丝。"不是早警告过你们?"他吐出一口青烟,"种黄精不'还债',野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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