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凌市中级人民法院刑事审判庭内,青铜国徽在镁光灯下泛着冷光。文思远微松警服领口,目光落在旁听席第二排,王秀兰泪眼婆娑,怀中智力残缺的儿子脖颈间,电击伤痕赫然在目。
"全体起立!"审判长浑厚的声音在穹顶下回荡。成思坦的皮鞋在地砖上碾出轻响,他注意到被告席上的曹恶霸突然抽搐般扭动,镣铐在铁栏杆上撞出刺耳声响。当听到"死刑"二字时,这个曾把活人埋进煤矸石堆的恶魔竟像孩子般嚎哭起来。
走出法院时,腊月寒风卷着煤灰扑在脸上。康必达摸出半座红塔山,烟头在呼啸北风里明明灭灭:"上个月突袭金煌会所,李权贵秘书那台加密电脑……"话未说完就被警笛声打断。三辆囚车碾过结冰的路面,车尾排气孔喷出的白雾像冤魂的叹息。
"文队!西郊废弃选煤厂又发现!"刘新源举着对讲机冲下台阶,防暴靴在薄冰上打滑。文思远抓起勘察箱就往警车跑,成思坦的大衣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们谁也没注意,马路对面停着的黑色奥迪A6缓缓升起车窗。
选煤厂破碎车间的铁门覆盖着岁月的锈痕,张强手中的电筒光束在昏暗的墙角摇曳,照亮了那个不起眼的麻袋。随着麻袋口的绳索被缓缓解开,成思坦的心脏猛地一紧,后槽牙不由自主地咬紧——映入眼帘的,是一具蜷缩得如同婴儿般的尸体,指甲缝中嵌满了黑色的煤渣,后腰处赫然烙印着一个"曹"字疤痕。"死亡时间超过五年,第三腰椎……"法医付佳伟的声音被通风管道的呜咽声吞没。
回到市局已是深夜十点。案情分析室里,章为光将一张清晰的监控截图牢牢地贴在白板上,沉声道:"李权贵的司机今天下午悄然前往了翠微山庄,那座隐秘于山林间的省里某领导的疗养别墅,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康必达突然把茶杯放在桌上,茶叶水溅在2014年矿井事故调查报告上:"明天突审曹恶霸的会计,雇文明带人去抄他老宅!"
次日上午的提审室里,阳光透过铁窗在张三强脸上割出明暗分界线。文思远猛地一挥手,将那份给李权贵转账的票据复印件甩在桌上,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外号"黑豹"的打手张三强,此刻却突然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大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你们这群人,根本不知道这潭水有多深,多浑!"成思坦翻开案卷,指着2013年失踪的运煤车司机照片:"他的孩子昨天在福利院做了眼角膜移植。"
新闻发布会当天,市公安局大会议厅的暖气开得燥热。文思远调整麦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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