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嘅幸福》(粤语诗)
文/树科
好多好多嘅人问过我
你幸福唔幸福?
我问过几咁多人
你知唔知,乜系幸福?
仲有噃,幸福贵唔贵?
幸福几钱一斤??
我真嘅真嘅真真嘅
各有各嘅,各有各各嘅
各各嘅不幸
各各嘅幸福……
《树科诗笺》2025.3.2.穗城珠江畔.作协之家
《解构与重构:论<我嘅幸福>中的幸福辩证法》
文/诗学观察者
在珠江的夜色里,一粒粤语方言的珍珠被潮水推上现代诗的沙滩。树科的《我嘅幸福》以俚俗之语叩击终极命题,在"幸福"这个被哲学反复打磨的概念上,凿出了方言诗学特有的裂痕。这首诞生于作协之家的作品,恰似一柄双刃剑:既刺破了官方话语对幸福的标准化阐释,又以民间智慧重构了存在的诗意栖居。
一、方言作为解构的利刃
当"乜系幸福"的追问裹挟着粤语声调刺穿普通话的穹顶时,我们目睹了一场语言的地壳运动。诗人故意选择"贵唔贵几钱一斤"这类市井俚语,将哲学命题拽入菜市场的烟火之中。这种语言策略令人想起巴赫金笔下的"狂欢广场",在官方话语的严肃面具上涂抹俚俗的油彩。粤语特有的语气助词"噃?",宛如民间智者狡黠的眨眼,将形而上的拷问转化为街坊茶叙的闲谈。
这种方言写作与廖伟棠《和幽灵对话的香港》形成互文,但树科走得更远。他不仅用方言对抗文化霸权,更将其转化为解构工具。当标准汉语在"幸福"概念上建立起巍峨的阐释体系时,粤语词汇就像特洛伊木马,携带着民间经验突入概念的圣殿。福柯在《词与物》中揭示的话语权力,在此遭遇了方言的游击战术。
二、幸福话语的祛魅工程
诗人设置的双向诘问结构颇具深意。"好多人问我"与"我问过几多人"构成镜像,暴露出当代幸福话语的荒诞剧场。这种结构暗合拉康的"凝视理论":当我们追问他人幸福时,实则是通过他者之镜确认自我存在。但树科撕破了这面镜子,让追问变成照见虚无的深渊。
"幸福贵唔贵"的市侩发问,实则是消费主义时代的终极隐喻。诗人将亚里士多德在《尼各马可伦理学》中论证的"幸福即至善",异化为超市货架上的待沽商品。这种异化与马克思描述的劳动异化同构,当幸福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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