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褶皱中的岭南诗学》
——论《返到秦汉唐宋》的时空诗学建构
文/讲学观察者
一、时空褶皱的文学建构
在树科《返到秦汉唐宋》的粤语诗行中,我们遭遇的不仅是方言写作的在地性突围,更是一次时空诗学的精妙实验。诗人以"我唔喺穿越,又似穿咗越"开篇,即确立了罗兰·巴特所谓"作者已死"后的文本狂欢场域。这种既在场又不在场的双重时空状态,暗合巴赫金时空体理论中"时空的不可分割性",将岭南特有的"七星岗"地理坐标,与越王赵佗的南越国历史记忆,编织成时空褶皱的复调织体。
诗中"歌仔越唱越穿梭"的韵律运动,恰似本雅明笔下历史天使的面容——既凝视过去废墟,又被未来风暴裹挟前行。当"木排头"的市井意象突然蜕变为"飞毡"的魔幻现实,诗人完成了对苏轼"故国神游"诗学传统的当代解构。这种时空转换非线性的跳跃,呼应了宇文所安在《追忆》中论及的中国古典诗歌"时空碎片拼贴术",却又注入了岭南白话特有的市井烟火气。
二、方言写作的时空密码
粤语作为古汉语活化石,在此诗中成为打开时空隧道的密钥。"多咯啰,多啰咯"这类语气助词的往复吟哦,不单是语音层面的节奏设计,更是通过方言语感重建了《诗经》"重章叠句"的原始诗性。诗人将"白话韵"与"木排横喺街"的在地经验结合,使德里达所谓"延异"的文字游戏,获得了珠江三角洲特有的咸淡水交界处的文化质感。
值得注意的是"春寒起广州"对宋之问"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的暗中戏仿。当古典诗歌的典雅意境遭遇"脚仔震"的俚俗表达,形成巴赫金狂欢诗学中的"降格游戏",这种雅俗碰撞恰恰解构了线性历史的严肃性。正如钱钟书在《谈艺录》中指出:"俗语入诗,如水中着盐,饮水乃知盐味",粤方言在此成为溶解历史与现实界域的溶剂。
三、历史幽灵的现世显影
诗中"越王百岁寿宴"的荒诞场景,实为对司马迁《史记·南越列传》的戏剧化解构。诗人以"听个边阿婆佢唱歌"的民间视角,将官方史书中的宏大叙事转化为街头巷尾的庶民记忆。这种历史书写方式,恰如米歇尔·德·塞托在《日常生活的实践》中强调的"行走修辞学",让坚硬的历史岩层在民谣传唱中变得柔软可塑。
"珠江夜游船"的当代意象与"飞毡"神话的并置,构成德勒兹意义上的"褶子"空间。当阿拉伯神话中的魔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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