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镜渊的共振》(第1页)

《镜渊的共振》

——论《我同我讲啲嘢》中的粤语诗学与主体性解构

文/元诗

在当代汉语诗歌的星丛中,粤语诗歌犹如一颗独特的脉冲星,以方言的震颤释放着被标准语遮蔽的认知潜能。树科的《我同我讲啲嘢》正是这样一首以粤语语法重构主体性的典范之作,它通过方言特有的"佢/我"辩证关系,在"天圆地方"的宇宙图景中,展开了关于自我认同的量子纠缠。这首诗不仅延续了从《诗经》"予手拮据"到木心"我与我周旋久"的主体性探问传统,更以粤语的语法弹性,将笛卡尔"我思"的固态主体解构为动态共振的复数存在。

一、方言诗学的认知革命

粤语作为古汉语的活化石,其语法结构保留着比普通话更丰富的代词系统和语序弹性。诗中"我冇眼睇,话知佢噈系我"的倒装句式,天然消解了主语中心主义。朱熹在《诗集传》中曾指出"楚人语急倒言"的方言特质,而粤语"佢嘟喺话知我噈系佢"的循环指涉,恰似《庄子·齐物论》"方生方死"的吊诡表述。这种通过方言实现的认知突围,令人想起黄遵宪在《人境庐诗草》中对客家话的化用——当标准语陷入表达困境时,方言往往能打开新的诗学维度。

诗中"噈"这个粤语特有副词的使用尤为精妙,它既表示"就是"的确定性,又因发音的爆破感带来语义的震颤。这种方言词汇的独特性,实现了罗兰·巴特所谓"符号的第三意义",在"佢/我"的常规指涉外创造出量子叠加态。就像张枣在《镜中》用"菖蒲"重构古典意象,树科用"噈"这个方言粒子击碎了现代汉语诗歌的平滑表面。

二、主体性的量子纠缠

"好大嘅宇宙,好多嘅你我"的复调表达,将海德格尔"此在"的孤独主体扩展为量子场域。诗中"大多嘅佢我,喺无限度纠缠共振"的描述,恰似玻尔量子理论中"EPR佯谬"的诗学呈现——两个纠缠粒子无论相隔多远都会即时互动,正如诗中"佢"与"我"的辩证关系。这种主体认知与当代物理学惊人契合,令人想起郭沫若在《天狗》中"我便是我呀!"的呐喊如何在此被粤语解构为"我同我?话知佢啦"的相对性认知。

诗句"三唔识七,九唔搭八"的粤语俗语运用,在解构逻辑的同时建构了新的认知范式。这既是对《周易》"参伍以变,错综其数"的现代回应,也与拉康镜像阶段理论形成对话——当婴儿首次在镜中认出自己时,同样经历着"佢/我"的认知混乱。树科通过粤语特有的数字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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