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存在之思和语言之舞》(第1页)

《存在之思与语言之舞》

——论树科《有冇嘟咁话啦》的禅意书写与方言诗学

文/文言

在岭南诗坛的褶皱里,树科以《有冇嘟咁话啦》这组粤语诗作,在方寸之间构筑起一座充满张力的语言迷宫。诗人将粤方言的俚俗语汇与禅宗公案式的机锋熔铸一炉,在"嘟噈喺咁啫"的日常语流中,凿开一道通向存在本真的幽径。这首看似戏谑的方言诗作,实则是当代汉语诗歌中罕见的将语言哲学、生存体验与地域文化进行深度焊接的文本实验。

一、解构与重构:方言作为诗学装置

全诗开篇即以"望闻听食摸"五感列锦,构建起人类认知世界的基础坐标。粤语中"嘟"(都)作为全诗核心语码,在三段十二行中反复变奏,形成独特的语言复调。"人人嘟识得嘅/唔系人人嘟得嘅"的悖论式表达,恰似维特根斯坦"语言的界限即世界的界限"的方言转译。诗人刻意保留粤语特有的虚词"啫啦噃",这些在普通话中难以对应的功能词,实则是维系粤语语法肌理的"语言韧带",它们如同古琴的泛音,在字面意义之外延展出丰沛的语义场域。

第二诗段"你有得噈得嘅啦/佢冇得嘟喺咁啫"的互文结构,令人想起禅宗灯录中"吃茶去"的机锋对答。这里的"噈"(做)字在粤语口语中带有尝试性、未完成态的语义特征,与"得"(能够)构成动作与可能性的张力关系。诗人通过主谓结构的错位(你有得做/他没得做),在方言语法中植入存在主义的困境:当"得"成为衡量存在的标尺,那些"冇得嘟"的个体是否注定被排除在存在之外?这种质疑恰与海德格尔"此在"的被抛状态形成跨时空对话。

二、存在之舞:循环叙事中的哲学镜像

末段"正系大家嘟喺度/有冇噈系多过场"将全诗推向存在论的高潮。"喺度"(在这里)的时空凝固感,与"你上佢落/佢入你出"的动态循环形成戏剧性对冲。这种动静相生的辩证关系,暗合《周易》"无平不陂,无往不复"的宇宙观,又与老子"反者道之动"的哲学命题构成互文。诗人在此处运用粤语特有的倒装句式("有冇噈系多过场"),将存在论的终极追问转化为日常口语的嬉戏,在解构崇高的同时完成了对存在的重新确证。

值得玩味的是"嘟"字的语义漂流:从全称判断("都")到存在确认("在"),再到情态助词("啰"),这个方言词汇在诗中完成了从逻辑量词到存在论范畴的蜕变。这种语义滑转恰似禅宗公案中"指月之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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