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井奇遇
青石镇东头的老槐树下,有口说不清年岁的古井。井栏上的青苔绿得发暗,深深浅浅的绳痕像老人脸上的皱纹,镇里的老人说,那是几百年前的先人一笔一划刻下的。
李家阿婆是镇上最后一个还在用古井的人。她总说自来水有股怪味,不如井水清甜。每天天刚亮,她就提着那只掉了漆的铁皮桶,咯噔咯噔踩着青石板路去打水。
那年秋天来得早,槐树叶落得满地都是。阿婆打水时,桶绳突然断了,铁皮桶“扑通”一声坠进井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蓝布头巾。她正心疼那只陪了她三十年的桶,井里忽然传来“哗啦”的水声,一只青灰色的爪子托着铁皮桶浮了上来。
阿婆吓得后退三步,却见井壁上慢慢爬上来个半尺长的小兽,长得像只没开屏的孔雀,浑身覆着湿漉漉的鳞片,尾巴却毛茸茸的,正歪着头看她。
“你是……井神?”阿婆颤着声问。
小兽没说话,只是用爪子把桶往她面前推了推。阿婆这才发现,桶里的水比往常清亮十倍,还浮着几颗圆滚滚的珍珠。
从那天起,阿婆每次去打水,小兽都会准时出现。有时它会带来几颗珍珠,有时是些不知名的草药。阿婆也不贪心,每次只取一颗珍珠,换来的钱分一半给镇上的学堂,剩下的买些米粮,隔三差五就用井水煮了粥,端到井边给小兽留一碗。
转年开春,镇上突然闹起了瘟疫,好多人上吐下泻,请来的郎中都束手无策。阿婆急得直掉泪,对着井口念叨:“井神啊,你能不能发发慈悲,救救镇上的人?”
夜里,阿婆梦见小兽浑身是血地朝她点头,醒来时发现窗台上摆着一片巴掌大的鳞片,泛着月光似的银辉。她赶紧把鳞片放进古井,井水瞬间变成了淡金色。
她挨家挨户地敲门,让大家都来取井水。说也奇怪,喝了井水的人当天就好转了,三天后瘟疫竟全消了。可从那以后,小兽再也没出现过。
阿婆依旧每天去打水,只是桶里再也没浮起过珍珠。直到那年冬天,她在井边扫雪,发现井壁的缝隙里卡着片青灰色的鳞片,旁边还压着根断了的尾巴毛。
阿婆捧着鳞片哭了半宿,第二天就请石匠给古井加了个雕花的木盖,盖沿上刻了只拖着长尾的小兽。
如今那口井还在老槐树下,只是再没人敢去打水。只有每年清明,会有个穿蓝布衫的老婆婆,提着竹篮来到井边,篮子里装着一碗热腾腾的白粥,旁边摆着串用珍珠串成的项链,阳光照在上面,像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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