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音震九霄:悟空代天记
南天门的光影变幻,仿佛岁月的书页在风里簌簌翻动。杨戬手持三尖两刃刀,周身的神力搅得云层翻涌,云层中隐隐露出的,是那杆曾被孙悟空折成两段的"弼马温"大旗,如今像条破旧的裹尸布,在残风中呜咽。
"孙悟空!你搅乱天庭纲常,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杨戬的第三只眼射出灼灼金光,试图穿透那团被金箍棒搅起的迷雾。
孙悟空却蹲在筋斗云上,从耳中掏出金箍棒,轻轻一敲,云头就震落无数水珠,像是在嘲笑杨戬的气急败坏。"你这三只眼的家伙,当年被俺老孙打得还不够?"他伸手扯下片云彩,揉成一团塞进嘴里嚼着,"再说了,玉帝都走了,这天庭的规矩,也该改改了。"
此时,凌霄宝殿的偏殿里,嫦娥正坐在一架斑驳的古琴前,指尖在琴弦上颤抖。琴身是用不周山断裂时的神木所制,琴弦则是用上古蛟龙的筋抽成,本应弹奏出震慑三界的仙音,此刻却被她弹出断断续续的杂音。
"仙子,这琴音..."玉兔缩在角落里,耳朵被琴声刺得直哆嗦。
嫦娥却没停手,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琴弦上,溅起的水花瞬间化作冰晶。"当年玉帝在这琴上刻下'调和阴阳,安镇乾坤',如今他一走,这天庭就像这断了弦的琴,再难奏响和谐之音。"
与此同时,孙悟空和杨戬的打斗已经从南天门蔓延到了天河畔。杨戬的哮天犬被孙悟空用定身咒定在原地,干巴巴地叫着;杨戬则被金箍棒逼到了天河堤坝边缘,衣袂被湍急的河水打湿。
"你到底想怎样?"杨戬咬牙切齿,三尖两刃刀上的寒光都被金箍棒的金光压了下去。
孙悟空突然收了棒,盘腿坐在堤坝上,从怀里掏出个桃子啃起来。"俺老孙不想怎样,就想让这天庭的神仙们,别再整天端着架子,看看凡间的百姓都过的什么日子。"他把桃核往河里一扔,溅起的水花里映出凡间的景象——朱门大户里,珍馐美馔堆积如山,奴仆们却在角落里冻饿交加;街头巷尾,饥民们瘦骨嶙峋,为了一口吃食大打出手。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孙悟空低声念道,"玉帝走前,留下话让俺代管三界,俺就想先从这天庭的奢靡之风管起。"
杨戬愣住了。他望着那水花里的画面,想起三百年前自己微服下凡时,曾在一个破庙里遇见个快饿死的孩子,那孩子的眼神里满是绝望。当时他只是扔下几两银子就走了,现在想来,那点银子不过是杯水车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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