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义珍放下茶杯,瓷底碰在桌面上发出一声轻响。他盯着安欣递来的纸条,目光停在“无牌商务车”四个字上。
“甫光船运的冷链车,出现在清和堂后巷?”他抬头,“车牌遮泥,时间是昨晚十一点?”
“对。”安欣点头,“我们调了沿途卡口,但它绕开了主干道,走的都是小街背巷,像是专门避监控。最后消失在城南废弃的纺织厂片区。”
丁义珍没说话,转身走到指挥台前,敲了几下键盘,调出冷链车的登记信息。“这辆车挂的是普通货运牌照,可保温舱容积够装三十吨鲜货——京海本地哪有这么多冷链需求?它跑的从来就不是正经运输。”
李响这时走进来,脸色不太好看:“王工的家我去看了。门没锁,屋里东西都在,手机还在床头充电。但人不见了。邻居说昨晚听见他家有争执声,像是两个人在拉扯。还有……”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一张撕碎的照片残片,“这是在沙发缝里找到的。只留下半张脸,是个孩子。”
丁义珍接过袋子,盯着那模糊的影像看了几秒,缓缓放回桌上。“他是物业招标时的关键中间人,知道谁在背后操控报价。现在人没了,只剩一张被撕的照片——这不是失踪,是警告。”
安欣皱眉:“我们要不要立刻发协查通报?”
“不能发。”丁义珍摇头,“一公开,对方会马上转移人质,甚至直接动手。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让他觉得我们还没察觉真相。”
他转头对技术组下令:“把这辆冷链车近三天的所有GPS轨迹调出来,重点看夜间进出记录。另外,查白金汉地下车库的监控,看它有没有进去过。”
半小时后,技术员报结果:“车确实进过白金汉地库,时间是凌晨两点十七分,停留四十三分钟。出来时车厢温度下降了八度,像是刚卸完货。”
“卸什么?”李响嘀咕,“又不是运冰块。”
丁义珍冷笑:“运的是嘴闭得严的人,或者,不敢说话的人。”
他拿起内线电话:“通知周叔,冻结杜伯仲名下所有安保服务公司的账户,特别是‘恒安维保’的工资发放通道。我要让他的保安队开始怀疑——老板是不是快撑不住了。”
电话刚挂,安欣的手机响了。她接完听完,脸色变了:“刚接到市局技侦反馈,王某的手机信号今天早上六点二十三分,在城西老工业区出现过一次,持续不到十秒。位置靠近一家叫‘康泰护理院’的地方。”
“护理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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