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肩膀垮了下来,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李睿注意到她后颈处有一块淤青,形状像极了拇指印。窗外突然飘起雪花,气压让会议室里的每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你只想着息事宁人!”娄豪的声音再次响起,“可你有没有为你女儿考虑过?”
沈勤梅的母亲突然泪如雨下,哭得抽搐起来。
小王好奇地望着娄豪,不知他意指何事。但娄豪仿佛不情愿当面拆穿些什么,就这样一直冷冷地瞪着沈勤梅的母亲。
直到哭得身子都软了,她才默默地瘫坐在桌前,拿起笔在尸体解剖通知书上签了字,一边抹着眼睛,一边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李睿望着沈勤梅母亲踉跄离去的背影,雪花落在她单薄的肩头,很快融化成一片深色的水渍。他突然想起解剖台上那个少女同样单薄的身体,胸口涌起一阵难以名状的窒息感。
“你们这是干什么?”小王上前一步,声音有些发紧,“她已经够可怜的了。”
娄豪冷笑一声,翻开卷宗的声响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格外刺耳:“可怜?是她自己造的孽。”
卷宗里掉出一张照片,小王弯腰捡起,指尖顿时僵住了——照片上的沈勤梅穿着校服站在阳光下,笑容羞涩,和他在解剖台上见到的那张青白面孔判若两人。
“我们掌握了充分证据,”娄豪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这个女人强迫自己女儿和村长何云开发生性交易。”
李睿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想起沈勤梅指甲缝里提取到的皮肤组织,想起那些隐秘的淤青和撕裂伤。一把无形的解剖刀在他手里突然变得异常沉重,仿佛有千斤之重。
“可靠吗?”李睿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话。
“可靠。”娄豪指着几份证词,“有人偷听到,有人是听何云开酒后说的,说他去年和沈勤梅发生了性交易,小姑娘自己据说是不愿意的,但是她妈妈强迫她非去不可。每次交易完,村长就会给她们家钱,还能给她们家一些政策……”
李睿没再听下去。他转身望向窗外,沈勤梅母亲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风雪中。殡仪馆破旧的屋顶在雪幕中若隐若现,像一张狰狞的大嘴。
“她刚才哭得那么惨,却狠得下心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去卖身。”小王在身后愤怒道,“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只认钱不认亲的妈?”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搞清楚沈勤梅的死亡真相。”李睿开口道说,“马上进行尸体解剖。”
他转头看向张华兴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