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救荒录·驴拉秧传奇(第1页)

楔子:赤地千里旱魃狂,灵草隐土待时昌

黄土高原的褶皱里,流淌着千年的苦难与生机。明崇祯年间,陕甘一带遭遇“百年大旱”,连续三年滴雨未下,泾河、渭水缩成细流,河床裸露出干裂的肌肤,如老者手背的皱纹。太阳像个烧红的铜盘,悬在天上,烤得黄土冒烟,草木枯黄,连最耐旱的沙棘都垂下了头。

这场大旱,按《黄帝内经》的五运六气推算,恰是“水运不及”之年,“太阴湿土”不得其令,反被“阳明燥金”乘之,天地间燥气横行,却又因河床积水、腐草霉变,在燥邪之下暗藏“湿毒”——百姓先是口渴唇裂,继而肚腹胀满,四肢浮肿,小便短少,肌肤按之如泥,村医称之为“燥中夹湿”的“肿症”,谓“天旱则水不行,人肿则水不通,天人一理也”。

在庆阳府安化县的“柳树沟”,村民们已挖光了草根,剥光了树皮。有位叫王老栓的老农,守着最后一头老驴,眼看着它日渐消瘦,肋骨如琴键般凸起。一日,老驴挣脱缰绳,跌跌撞撞跑到村外的盐碱滩,对着一丛贴地生长的带刺藤蔓啃食起来。那藤蔓茎如铁丝,叶呈掌状,边缘带锯齿,茎上的小刺沾着黄尘,在烈日下毫不起眼。谁也没想到,这被当地人叫做“驴拉秧”的野草,竟藏着救荒与疗疾的双重生机……

第一卷:旱魃为虐赤地裂,老驴啃秧得生机

(一)三年大旱草木枯

柳树沟的土地,裂开的口子能塞进拳头。崇祯六年的夏天,太阳把黄土晒得滚烫,赤脚踩上去能烫出水泡。村东头的龙王庙,泥像早已被拆了当柴烧,只留下一个土台,上面插着几根干枯的香。村民们眼神空洞,像晒蔫的向日葵,有气无力地倚在土墙上。王老栓的三亩薄田,麦粒瘪得像芝麻,收上来还不够塞牙缝。

(二)家驴濒死寻野草

王老栓家的老驴“灰灰”,是他唯一的念想。这日清晨,灰灰突然挣断缰绳,拖着瘦骨嶙峋的身子,朝着村外的盐碱滩挪去。王老栓拄着拐杖跟过去,见它趴在一丛野草前,贪婪地啃食着带刺的嫩叶,嘴角被刺划破渗出血珠,却毫不在意。那草贴地生长,藤蔓相互缠绕,在寸草不生的盐碱地,竟泛着一点可怜的绿。

(三)驴愈人疑试草叶

连续三日,灰灰都去啃那野草。奇迹发生了:原本耷拉的耳朵竖了起来,浮肿的肚子渐渐消了,排尿也多了起来,虽然还是瘦,却有了精神。王老栓看着眼红,家里的小孙子已肿得睁不开眼,肚腹如鼓,小便一日只滴几滴。他摘了几片嫩叶,用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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