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一:药归故里,初试锋芒
月上中天时,黄芪终于踏上了青风峪的土地。
峪口的老槐树影影绰绰,像个佝偻的老人在等他。往日里,这时该有晚归的樵夫哼着山曲儿经过,可今夜只有风穿过树杈的呜咽声。他提着药篓往村里走,脚步踉跄——挖药时耗了太多力气,脱力疫的症状在他身上愈发明显,腿像踩着棉花,每走一步都要喘口气。
"谁?"村口传来个沙哑的声音,是守夜的李大爷。他拄着根木棍,背靠着土坯墙,原本挺直的腰杆弯成了虾米。
"李大爷,是我,黄芪。"他把药篓往亮处挪了挪,借着月光,能看见篓里黄澄澄的根茎,"我找到药了!"
李大爷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却又黯淡下去:"药......没用的......陈婆婆她......"话没说完,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直不起腰。
黄芪心里一紧,拔腿往陈婆婆家跑。陈婆婆的土坯房黑着灯,门虚掩着,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药味混着汗味扑面而来。借着从窗缝透进来的月光,他看见陈婆婆蜷在炕上,盖着四床棉被,嘴唇干裂,胸口起伏得像风中的残烛。
"陈婆婆!"他扑到炕边,抓起老人的手——那只捻了一辈子药草的手,此刻凉得像冰,指节僵硬得掰不开。
他顾不上喘口气,赶紧从药篓里拿出新鲜的黄根草,选了段最粗壮的根茎,用砍柴刀剁成小块,又找出陈婆婆平日里熬药用的陶罐,往罐里添了溪水,架在灶上生火。火镰擦了十几下才打出火星,火苗舔着陶罐底,"噼啪"地响,映着他苍白的脸。
药汁很快烧开了,冒出的热气带着股清甜的豆香,混着泥土的腥气。他把陶罐从火上挪开,等药汁温凉了些,用勺子舀起,一点点喂到陈婆婆嘴里。老人牙关紧咬,他就用筷子轻轻撬开个缝,半勺半勺地送进去。
守到后半夜,陈婆婆忽然哼了一声。黄芪赶紧摸她的额头——原本滚烫的皮肤,竟凉了些;再摸脉搏,虽然还是弱,却比刚才有力了些,像风中的灯芯,稳了点。又过了一个时辰,老人忽然侧了侧身,嘴里嘟囔着:"渴......水......"
黄芪的眼泪"唰"地掉了下来。他又熬了半罐药汁,这次陈婆婆能自己小口吞咽了。天快亮时,她竟坐了起来,虽然还喘,但眼睛里有了神采,摸了摸炕边的药渣,"这味药......气厚......像晒透了的黄土,暖得很......"
消息像长了翅膀,传遍了青风峪。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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