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夏至降火·夏至草清心滋肾(第1页)

楔子·阳极阴生

戊申年夏至,北斗斗柄指正南。岭南大地蒸腾如甑,稻田里青禾卷叶,榕树上蝉蜕空悬,连溪涧流水都烫得灼脚。子时三刻,罗浮山巅的“清露台”上,罗汉果仙子负手而立,素白裙裾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她指尖轻抚玉净瓶上的阴阳鱼纹,望着山下遍野浮动的赤红色气——那是《黄帝内经》中所言的“暑气贼邪”,正顺着夏至阳极之势,侵入百姓腠理。

“阿楠,你看这气如烽烟,”仙子忽然开口,身边侍立的青衫药童忙凑近,见她掌心托着枚晶莹露珠,“此乃卯时采的朝露,本应清润,如今却带焦苦,正是心火旺、肾水亏的征兆。岭南之民,今岁必多‘水火不济’之症。”阿楠抬眼望去,只见山下州府方向,灯火如星子乱颤,偶有小儿夜啼穿透暑夜,惊飞巢中宿鸟。

仙子轻叹:“《素问》云‘夏至四十五日,阴气微上,阳气微下’,然今岁少阴君火司天,热气偏胜,当从‘亢则害,承乃制’论治。你可记得丹霞崖有一味‘夏至草’?”阿楠闻言双目一亮:“可是那‘正午生阴’的灵草?徒儿曾见《本草秘录》载其‘叶如心,茎似肾,得离坎之气’,只是......”他挠头苦笑,“那崖壁陡峭如削,如何采摘?”

仙子指尖轻挥,玉净瓶中飞出一道青光,化作藤蔓垂向崖下:“天地生药,必有其道。且随我去寻那‘阳极生阴’之处。”说罢,二人踏云而起,衣袂间隐隐有罗汉果的甜香散开,惊起几只夜蝶,追着微光飞向苍茫夜色。

第一折·暑气侵城·火炎土焦

巳时二刻,岭南郡城“仁和坊”口,铜壶滴漏声混着蝉鸣,敲得人心烦乱。“仁心堂”药铺前,二十余百姓顶着日头排队,其中不乏扶老携幼者。排头的壮汉袒着胸,胸口生满热痱,不住抓挠;队尾的老妇抱着啼哭的婴儿,襁褓里的孩子口唇起疱,哭得声嘶力竭。

药铺内,老郎中陈善堂正眯眼辨药,忽听“吱呀”一声,雕花木门被推开,一股清凉之气扑面而来。抬眼望去,只见一位妙龄女子立于门前,青丝以竹簪松挽,腕间一串罗汉果核手串泛着温润光泽,身后少年眉清目秀,背着青竹药篓,篓口露出半株带露的薄荷叶。

“小娘子可是抓药?”陈郎中扶了扶老花镜,目光落在女子腰间的白玉葫芦上,那葫芦上竟刻着《灵枢·本脏》篇的片段。女子浅笑福身:“闻得贵铺悬壶济世,特来求一味夏至草。”话音刚落,堂中百姓皆交头接耳——这“夏至草”乃岭南秘药,生于极阳之地的背阴处,需在夏至日正午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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