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小暑·暑风焚身(下)(第1页)

第五折·血契燃心(增润版)

赤鳞兽的鳞血如赤练般缠上司律神官,每片鳞片都刻着上古护生咒文,却在触及浊魔触手时发出“滋滋”灼烧声。神官发出非人的尖啸,皮肤下的浊魔虚影破体而出,那虚影竟与青帝心口的黑莲一模一样,十二片花瓣上分别刻着“贪、嗔、痴、慢、疑”等六界罪业。阿野握着光刃的手在颤抖,刃身映出赤鳞兽逐渐透明的虚影——它幼兽形态的尾巴正缠着巨兽虚影的脖颈,像是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传承。

“别管我!”赤鳞兽的声音混着幼兽的呜咽与巨兽的威严,每说一个字,鳞片就剥落一片,“去归墟!创世花种在呼唤你们……看它花心的露珠,那是盘古开天时的原初之水!”它的鳞片化作流萤般的光点,照亮了神官体内的浊魔核心——那是一枚裹着黑莲花瓣的种子,种子表面的蚀纹正与青帝袖中的玉简共振。

宓罗咬牙挥袖,将十二片洛神花瓣化作利剑,刺入浊魔核心。花瓣触及种子的瞬间,她的脑海中炸开无数画面:创世花神陨落时,善念化作双生花种散落人间,恶念则被青帝截取,用浊魔气息豢养为黑莲;司律神官为求永生,主动将神魂献给浊魔,以宓罗的神血为引,在人间种下蚀心虫的祸根;而阿野腕间的红绳,竟是创世花神用自己的发丝编成的“凡神之契”,专为今日凡神共生的契机而留。

“阿野,握住我的手!”她的声音穿透雷暴,指尖的神血与阿野的凡人血在相触瞬间化作金桥,双生花根系突然破土而出,缠绕着他们的手臂向上生长,在肩头开出金色稻穗与绯红花瓣交织的甲胄。阿野感到有千万道目光从脚底升起——那是河姆渡先民捏塑的陶稻穗,是敦煌壁画里的耕作图,是三日前王伯修补竹筐时落下的木屑,是陈阿公教孩童识稻时眼里的光。

司律神官趁机挣脱鳞血封印,挥着染血的令旗砸向光门,却见光门中浮现出农耕神的虚影。虚影手持镰刀劈开混沌,刀刃上凝结着千万滴凡人的汗珠,脚下踩着的正是双生花的根系,每根须上都开着象征五谷的花:稻、黍、稷、麦、菽。阿野手中的光刃突然暴涨丈许,刃身映出历代农夫的面孔——有秦时在长城脚下种粟的士兵,有宋时在江南修圩田的织女,有昨日还在村口晒谷的张婶。

“神庭说凡人如草芥,”阿野的声音如洪钟震得群山回响,光刃每颤动一次,远处的稻田就掀起一层金浪,“但草芥聚起来,能顶起青天!能在石缝里扎根,能在火后重生,能把神庭的偏见,踩在丰收的谷堆下!”光刃斩落的瞬间,司律神官的令旗碎成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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