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跨印度洋的飞行是地狱般的煎熬。陈海峰劫持(或者说,用濒临失控的符文能力短暂“说服”了飞行员)的那架老旧运输机,像醉汉一样在汹涌的气流中颠簸。舷窗外,曾经蔚蓝的海洋被一层不祥的灰绿色藻华覆盖,如同溃烂的皮肤。偶尔掠过的岛屿,能看到升腾的浓烟和混乱的火光。无线电里充斥着绝望的求救、疯狂的呓语和各国政府语无伦次的紧急广播——秩序正在以惊人的速度瓦解。
陈海峰蜷缩在冰冷的机舱地板上,右臂的符文被临时用绝缘绷带层层包裹,但青紫色的光芒仍顽强地透出,如同被压抑的熔岩。每一次符文的脉动,都伴随着撕裂神经的剧痛和脑海中翻腾的污染低语。他紧握着艾山留下的芯片,那微弱的共鸣感是指引他穿越这片绝望之海的唯一灯塔,指向——青藏高原深处,一个连详细地图上都只有空白和等高线的无名区域。
“燃料…只够单程…”飞行员,一个被陈海峰手臂异状吓得半死的印尼男人,颤抖着报告,“而且…那片区域…气象雷达显示有超级风暴…电磁干扰强得离谱…进去就是找死!”
[风暴异常。]体内守望者的声音带着分析后的凝重,[能量特征与‘虚空饥渴’污染高度吻合,但存在…人为引导与强化的痕迹。可能是防御机制,也可能是陷阱。]
“降落。”陈海峰的声音嘶哑却不容置疑,“尽你所能靠近坐标点。”
运输机最终像折翼的鸟,挣扎着迫降在一条被狂风吹袭的、布满碎石的高原河谷中。起落架在剧烈的撞击中扭曲断裂,机翼擦着岩壁划出刺目的火花。陈海峰在飞机彻底解体前撞开机舱门,抱着一个紧急救生包滚入冰冷的稀薄空气中。
飞行员没有跟出来。陈海峰回头,只看到被撞碎的驾驶舱玻璃和座位上蔓延开的暗红色粘稠物质——那个可怜人在迫降的恐惧和持续的低语侵蚀下,终究没能逃过异化的命运。
高原的寒风如同冰刀,裹挟着黑色的雪粒。天空是令人窒息的铅灰色,翻滚的云层中,暗红色的闪电无声地扭动,每一次闪烁都让陈海峰手臂的符文灼痛加剧。空气中弥漫的污染浓度远超南极,带着一种沉重的、令人心智迟滞的压迫感。
他打开艾山的芯片,那共鸣的指引变得清晰,指向河谷尽头一座毫不起眼的、被黑色冰雪覆盖的陡峭山壁。
[前方存在高强度能量屏障。]守望者警告,[物理与精神双重隔绝。结构:创造者文明‘圣所’级。状态:活性残余,但污染渗透严重。]
陈海峰艰难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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