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正是李承乾该温习功课的时候。
他刚刚送走了今天的最后一位长史于志宁,回到书房便直接坐在了书案之后,翻开书册,习惯性地把手伸向笔架。
“太子殿下。”秦胜站在书案下方一角,躬着身子轻声地禀报:“陛下方才遣内侍来传口谕,召殿下即刻前往甘露殿见驾。”
“备车。”李承乾缓慢地缩回手,拿着正要看的书册,起身便往外走。
“是。”秦胜一晃拂尘,小黄门立马跑了出去。
迈过门坎,秦胜从小黄门手里接过灯笼,快步走到李承乾身侧,殷勤地为太子照路。
走在庭院中,李承乾手握着书册,抬头看了看还没有完全落山的夕阳,目光缓缓向下又看了看秦胜手中的灯笼。
“你这灯笼,准备的早了点吧?”李承乾的眉心微蹙,秦胜的手指微颤,强自辩解着说道:“天就快黑下来了,早些备着,总比晚了好。”
“蜡烛不是钱吗?”李承乾正说着话,忽觉余光里映进一片晃眼的明黄,他顺着方向瞟一眼。
只见一辆金辂车正朝这边稳稳赶来,在暮色里泛着温润又耀眼的光;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时无声无息,拉车的四匹白马都覆着银鞍,鬃毛间还系着五彩丝绦。
“呃”秦胜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回话,堂堂东宫差一根蜡烛吗?
秦胜眼角的余光也瞥向金辂车,就从东宫走到甘露殿,车上只坐一个人,用得着四匹马吗?
一匹马足够了,就算用两匹,省下两匹马就够一辈子的蜡烛钱了。
能省大钱的地方不肯省,却在一根蜡烛上计较,这跟找茬儿有什么区别?
不一会儿金辂车稳稳地停在了李承乾身前,李承乾临上车前,特意回身嘱咐了一句。
“从现在开始东宫除兰芷殿外,其余地方宫灯均减半。”
“是。”秦胜大气不敢出地一缩脖子。
李承乾坐在车上看书,不知不觉地就到了甘露殿,他就在车上等候,自然有人进去通报。
“皇兄!”忽然很亢奋的一道声音飘进耳朵,李承乾猛地抬起头,向前一望,果然是李泰正喜笑盈盈地朝着自己小跑而来。
李承乾急忙丢了书册,跳下车来,迎着李泰走了过去。
“拜见皇兄。”李泰规规矩矩地躬身一揖,李承乾抬手笑道:“免礼,近来可好?”
“好着呢。”李泰笑呵呵地上下打量着李承乾,见他清瘦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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