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天全生日,一个闺女两个儿子一个孙女都跪在他坟前作揖。
“老头子,你看你福气好好,三个娃娃还有乐乐都回来给你过生日了。”陈冬梅一边烧着纸一边给老伴儿禀报:“我一个活着的人都没有你这么好福气,好多年都没有回来得这么齐。”
“给你烧了不少的纸钱纸,还有流行的金元宝,给你烧了衣服。”陈冬梅念叨道:“到了那边你也穿干净整洁一点,那边也有不少的老乡和老亲老戚呢,别让人说杜书记穿得邋里邋遢的丢的脸,以后我来了要找你算账的……”
杜红英看了一眼杜红兵杜红卫,兄弟二人都紧紧的闭着嘴巴不说话。
她娘就当爹还活着一样碎碎念呢。
其实也不对,爹活着的时候没也没有穿得邋里邋遢的,哪怕是六七十年代家里两件衣服打天下的时候,爹出门给人做木工身上的衣服也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的。
那时候,爹回家就穿上有补丁的衣服下地挣工分,就算是补丁衣服,娘也是一针一线密密扎扎的缝得很好看;出门的卡几布衣服洗得发白也没有破洞……更不要说以后当了村长,娘更是勒紧裤腰带也给爹做了冬装和白衬衣,娘说爹出门代表的就是全家人的脸面,工作的时候对外还代表了村里,代表了公社……
都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有一个伟大的女人,陈冬梅几十年如一日为这个家操持,默默为丈夫为儿女为孙子孙女付出,直到年老了,生了一场又一场的病后才有些许的改变:余生不用操心那么多事儿了,可以享福了。
结果,在老杜同志的坟前,她依然还是那个贤妻良母。
老杜生前她碎碎念;老杜坟前她还是碎碎念。
只是每念一句,杜红英姐弟三人鼻子都发酸。
爹越走越远,娘也慢慢的走向那条路了,时间啊,能不能慢一点,再慢一点。
“哎呀,纸都烧完了,你们咋还没去点火炮?”
陈冬梅从带过来的塑料口袋里抓了一把石灰绕着刚才烧的纸堆撒了一圈,边洒边说道:“点了火炮才惊动你爹,万一你爹又骑着二八大杠去收古玩儿去了呢,回来看到他家门口烧了这么多东西还不知道是咋回事儿。”
“他这个人大大咧咧的,经常忘记自己的生日,每年都是我提醒他。”
可不,老爹自己能忘记自己的生日,而他们这些儿女也忘记了,能记得住的还是他那相依相伴了几十年的老伴儿。
“娘,您这样用石灰撒了一个圈爹就知道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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