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静剂推到极限了!他妈的,没用!”
李默的咆哮被刺耳的警报声淹没。
监护仪上,代表顾沉脑电波的曲线像一场剧烈的地震,疯狂地上下冲撞,每一个峰值都撕扯着在场所有人的神经。
“体温过高!心率失常!多器官压力指数爆表!”
猎鹰的喊声带着绝望,他眼前的瀑布流数据已经变成了代表崩溃的红色。
零号安全屋里,顾沉的身体在平台上剧烈地弓起,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每一块肌肉都在痉挛。压抑的低吼从他喉咙深处挤出,充满了非人的痛苦。
“顾沉!”
苏晚疯了一样拍打着冰冷的舱壁,可她的声音被完全隔绝。
她只能看着,看着她那只被他死死攥住的手,骨节已经发白,刺骨的疼痛从手掌传来,提醒她这一切不是噩梦。
“我在这里!”她用尽全力喊,泪水模糊了视线,“我握着你呢!看着我!”
她的声音,仿佛穿透了物理的隔绝。
在那片由记忆碎片构成的,混乱的金色海洋里,顾沉的意识正在被撕成粉末。
戛纳的海风,亚特兰蒂斯的冰冷,子弹擦过脸颊的灼热,父亲倒下的背影……无数画面,无数种感官,像亿万把尖刀,反复凌迟着他。
他想逃,却无处可逃。
就在“他”这个概念即将彻底瓦解的瞬间,一个声音,穿透了所有维度的阻隔。
“我握着你呢!看着我!”
他循着那声音望去,在混乱的金色风暴中,看到了一根线。
一根连接着他,通向未知远方的,温暖的线。
紧接着,顾远航那张带着微笑的脸,在风暴中再次浮现。
“不要抗拒,去感受,去重构。”
父亲的声音不高,却像一颗定海神针,砸进了这片狂暴的海洋。
感受?
重构?
顾沉的意识碎片停止了逃窜。他试着去“看”那些扑面而来的记忆。
不是旁观,而是重新经历。
然后,他感觉到了。
一股新的力量,顺着那根温暖的线,涌了进来。
那不是数据,也不是指令。
是苏晚。
零号安全屋里,苏晚闭上了眼睛。她不再徒劳地呼喊,不再拍打那扇无法打开的门。
她就坐在那里,紧紧握着他的手,开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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