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小时后。
我们的车轮在岭南村的黄土上扬起滚滚尘烟。
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场传的沸沸扬扬,我好多天前就接到李廷通知的竞标会,竟选址在斑驳的村委会大院。
褪色的砖墙上歪斜挂着大红条幅。
“欢迎商界精英到我村投资开发!”
条幅上一排鎏金大字被风卷得猎猎作响,几处边角已经开裂,露出底下灰白的墙皮,像极了不合时宜的补丁。
村委会门前的空地上,锃亮的奔驰、宝马、奥迪挤作一团,金属车身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反光,与院角生锈的手扶拖拉机形成荒诞对比。
穿过掉漆的铁栅栏,走廊两侧歪七扭八摆着长条凳,凳面被岁月磨得坑洼不平,有的还粘着几片干枯的苞米叶片。
水泥砌成的小舞台上,几张会议桌勉强拼成U型,桌腿下垫着砖块找平,上面歪歪扭扭摞着竞标文件和几瓶矿泉水。
院子里,不少衣着华贵,西装革履的青年、中年三五成堆,彼此熟稔地勾肩搭背。
“老张,听说你们公司上个月不是刚拿管村那片地嘛,咋又来竞拍呐?”
“害,闲着也是闲着,凑凑热闹呗。”
两个肥头大耳的家伙堵在门前,旁若无人的聊天。
“麻烦让一下。”
走在最前方开道的豆小乐,冲二人微笑着出声。
院中处处充斥着“改天喝茶”、“晚上组局”之类的寒暄。
“咋人家好像都特么认识,就咱形单影只的。”
跨进院中,二盼迷惑的四处张望。
“因为人家是混的,你们是混混,圈子完全不同。”
杜鹃冷不丁开口。
“真毒舌,我惹不起你姑奶奶,别抨击我了,行不?”
二盼双手合十的作揖恳求。
“诶小龙,你们也刚到啊!这鬼地方确实不好找。”
我刚把一支香烟叼在唇边,火苗“啪”地在脸前窜起。
身旁突然伸来一只鎏金打火机,我抬眼望去,油对方光发亮的额角沁着薄汗,将近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咧开嘴,金镶玉的戒指在晨光里晃得人眼晕,笔挺的阿玛尼西装被他壮硕的身形撑得紧绷。
“您是..”
我迷惑的上下扫量对方。
“不记得我啦?我姓段..”
他突然压低声音,小眼睛警惕地扫过四周,肥硕的身躯前倾时,西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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