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别院出来,林知夏和江成久久未曾言语。
二人反复盘问裴炎,交叉比对供词,没有发现相悖之处。
裴炎亦供认了杀害万仞凶器的藏匿地点。
之前的金锭若只是佐证,那此刻加上裴炎的证词,已经能定罪。
其实汤晖昂涉案的真相,他们早已想到,以陛下的精明,不可能毫无察觉。
可最终,他还是决定不追究。
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转向皇城方向。
亲兵在岔路口顿住,看着远去的二人,还是阿昼出声,让他们先将裴炎押回地牢。
当二人立于宫城前,林知夏主动牵住了江成的手。
最终,他们还是决定,进宫向皇帝禀明实情,再争取一次。
御书房内,冰冷金砖映着并肩而立的二人。
他们将裴炎所述一字不差地道来,哪怕看到皇帝骤然阴沉的面色,也未曾停下。
“你们还真是......”
皇帝本想赞一声“般配”,然而想到不日就要亲手拆散二人,话到嘴边终是咽了回去。
在皇帝看来,裴炎身为蔡雍余党,其供词可信度自然远逊于汤晖昂。
况且此案他晨间已然处置。
御书房陷入死寂般的静默,让人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
终于,皇帝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朕知道了。”
他没有质疑供词的真实性,也没有震怒拍案。
这平淡的四个字,却尽显帝王心术。
“你们二人忠勇可嘉,朕知尔等并无私心,”皇帝微微一顿,语气稍缓,如长辈教诲后辈,
“只是,这世间并不是非黑即白。汤晖昂赠金致数十流民身死。可贺氏捐粮,活民万数,乃是大功。凡事,当以江山社稷之稳,以黎民百姓之安为念。”
皇帝目光在江成脸上停留片刻,“自今日起,派人日夜监视汤府,若其再有异动,即刻来报。”
这番话,既是训诫,也是最后的处置。
他肯定了二人,却否定了他们坚持真相的意义。
“好了,若无其他要事,就回去好生准备罢,明日我会遣嬷嬷去江府教你礼仪,莫忘了,后日卯时准时进宫。”
皇帝垂下眼帘,重新翻开一份奏折,下了逐客令。
两人僵硬地躬身行礼,无声地退出皇城。
望着前方御街上川流不息的车马行人,林知夏许久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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