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将军揪住他，喝道：“在宫里如此莽撞，成何体统！”

内侍监神情紧张，结结巴巴，“四……四皇子殿下，出事了，我……我要去回禀圣上。”

几人一惊，礼部尚书忙问：“殿下出了何事？”

内侍监却又把嘴闭上了。

白将军松了手，“快去。”

内侍监转身就跑向大庆殿。

刑部尚书望着内侍监的背影，纳罕道：“四皇子殿下前几日才奉圣上口谕去登高祈福，这会子会出何事呢？”

礼部尚书道：“听说这几日四皇子殿下一直病着，不会是……”

后面的话他不敢说出来。

谢天佑抱着双手，一脸平静，“我们在此议论有何用，不如回去等着，不管四皇子出什么事，我们会知道的。”

“知道是知道，但……”礼部尚书话未说完，吴鸿就咳嗽了一声。

礼部尚书对上白将军盯着他的目光，惊出了一身冷汗，赶紧换了话头：“谢大人说的是，我们且回去等消息吧。”

出了宫门后，吴鸿悄声对礼部尚书道：“白将军是圣上的心腹，你糊涂了，敢在白将军议论宫里的事。”

礼部尚书抹着额头的细汗，“是我糊涂了，幸得吴府尹提醒。”

他还想说担心四皇子的事，但吴鸿已和谢天佑走了，刑部尚书也要回家，“这种惹麻烦的事，少议论为妙。”

礼部尚书孤独地站在原地，不知为何，竟陡然生出心灰意冷的感觉，“皇子出事，臣子不能问，朝廷的事，宫里的事，如何处置，凭的不是律法纲常，而是主上的心意。”

他摇着头走向自己的马车，“天下学子学的是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可这世道……”

家丁过来搀扶他上马车，隐约听见他在说话，但又听不清，不禁问道：“老爷，您在说什么？”

“我说，我累了。”礼部尚书在车厢坐下，闭上眼睛长长一叹，“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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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庆殿。

顾雪昭听完内侍监的回禀，错愕地呆怔住，一旁的姚成也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内侍监说的是：“四皇子殿下自己把头发绞了，说是佛祖在梦里点化殿下，殿下要皈依佛门。”

顾雪昭愣了许久，才转过头。

元熙帝还在低头细嚼慢咽地吃着桂花糕，似乎听到的与自己无关。

“圣上，要不要去劝劝殿下。”顾雪昭小心翼翼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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